礼,索性褪了手上的一对碧玉镯给晏家姐妹,晏夫人忙拦着:“这太贵重了,可不敢当。”
那对镯子一看便是上了年头的东西,绿莹莹的颜色仿佛一汪潭水似的。
徐老太太笑道:“你这两个姑娘都是极好的,我一瞧着就喜欢,这也是缘分,你只管接着,不然我可以为你是嫌礼薄。”
晏夫人一忖思,笑道:“既是老太太赏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又叫晏家姐妹给徐老太太行礼,徐老太太拉起来一边坐了一个,笑道:“可把我那几个孙女给比下去了。”
晏夫人笑道:“您真是太谦虚了,我瞧着大姑娘端庄沉静,二姑娘温柔可人,三姑娘又活泼可爱,您可真有福气哪。”
正说着,徐润安和徐景焕过来了,晏夫人又夸徐景焕:“连中三元,老爷说建朝以来也是头一份呢。”
徐老太太很是高兴,见徐妙筠把晏家姐妹拉着出去玩了,这才委婉的和晏夫人道:“你这两个姑娘这么出众,也不知将来谁有福气娶了去。”
晏夫人是个聪明人,听出来徐老太太竟有攀亲的意思,有些意外,有些自豪,可也有些犹疑,遂笑道:“老太太不知道,端宜静宜从小最受老爷疼爱,只怕两个人的婚事还要老爷做主呢,去年我就说该给静宜说亲事了,可老爷舍不得女儿,硬要多留两年,这才耽搁下来了。”
徐老太太笑着没做声,毕竟如今徐家的身份敏感,难怪晏夫人犹豫,晏家虽然游离于朝堂之外,可越是这样的百年诗书大族越是沉稳,如若有晏家做后盾,徐家也多了几分底气。
徐大太太也看出了老太太的心思,回去便问老太太:“您是看中了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徐老太太笑道:“自然是大姑娘,我瞧着那孩子小小年纪就十分沉稳,和润安简直天生一对,将来成为徐家的宗妇,这个担子也是担得的。”
徐大太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道:“大姑娘的容貌不如二姑娘出色,瞧着安静,可到底是端庄还是木讷还不知道,润安是长孙,您可要慎重。”
徐老太太道:“你放心,今儿也是巧遇,我临时起的心思,若是要结亲,自然要细细的打听。”
徐大太太到底不放心,晚上大老爷下衙回来便告诉了大老爷,大老爷沉思片刻,道:“若真是晏家的姑娘,说不定是咱们高攀了。”
大太太道:“老爷和老太太一样,都瞧着好,可我却觉得大姑娘不如二姑娘容貌出色,将来出去走动,别人面上不说,背地里也会笑话润安的。”
大老爷想起波澜不惊俊秀文雅的徐润安,也是怕委屈了儿子的,想着若是晏家大姑娘容貌真的不出色,只怕站在一起也不般配,遂道:“老太太心里明白呢,你也不用操心,若是准备定下,定要先知会我们一声的,毕竟你才是润安的亲娘。”
大太太这才放下了心,徐老太太却真的叫人去打听晏家姑娘的品行,因为晏家来京城没多久,和她们有接触的人家也不多,费了好一番周折,正经消息没打听出来,倒是晏三老爷亲自来拜访徐大老爷,说话间提起了儿女亲事。
徐大老爷见晏三老爷谈吐不凡,气质稳重,晏家姑娘承蒙教导也不是差到哪里去,心里便有几分愿意,而晏三老爷主动提起这件事则是因为晏大老爷的来信。
晏大老爷虽然在江西老家,可对于朝堂局势还是很明了的,在徐家被贬谪的十几年,康王一直韬光养晦,端王纵然风头尽出,可也没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如今皇上拖着迟迟不立太子,也是没办法解决端王无子的问题所用的拖延政策罢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迟,端王生不出儿子的可能性也越大,康王的三个儿子又渐渐长成,即便不遂皇上的心意,为了朝纲社稷,皇上也不得不立康王为太子的。
和徐家结亲固然是站队表明晏家的立场,最重要的也是徐家家教好,徐义臣在世时治家严谨,两个儿子都十分有出息,如今孙子一辈的徐景焕又如此优秀,往后数三代,徐家至少还要兴旺一百年呢。
晏静宜嫁过去别的不说,锦衣玉食是不愁的,徐润安又是徐家的嫡长孙,虽然不如徐景焕耀眼,可沉稳踏实,跟这样的人过日子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