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田野正是我的那不才的儿子!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做,我正深感头痛呢!”
“哦……”刘伟佳拖长了音调,随后俯身在田沛天的面前,面带柔和的微笑问道:“那怎么不见令郎呢?”
刘伟佳地笑容,温和无比,看上去十分的无害,可是田沛天却从他的笑容之中,看出一丝的狠历来。
这个笑容。根本就没有到达眼底。尽管脸上地笑容灿烂。可是他眼底地阴狠。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
“回将军。犬子顽劣。常常几天不回家。卑职猜想。他定是又出去玩乐去了!卑职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刘伟佳一听。从田沛天地身边站了起来。然后还名人给田沛天安了座位。
田沛天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刘伟佳又走到自己地座椅上坐下。然后吩咐人给田沛天递上茶水。
“既然田镇长找不到。不如我帮你找你可好?”
“这?……将军日理万机。军务繁忙。怎可麻烦将军呢?”田沛天已经渐渐地明了。自己心中地那股不安来自何方。也渐渐地知晓。刘伟佳心中打地是什么主意。
“反正闲来无事!帮田镇长找令郎也未尝不可!”刘伟佳说完,啪啪的拍了两下了手,在田沛天的不名所以中,两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
然后将那被白布遮掩的担架放到了大堂之中地地上。
田沛天心中一沉,顿时眼睛一阵刺痛,身体像是被千把刀同时刺穿,心像是被万箭同时穿过,浑身就像是掉到了冰窖之中,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不!不可能啊!
那一刻,他的杀气就要掩藏不住!
那一刻,他想冲上去,揭开白布,看看白布下的那张脸,究竟是谁!
田沛天颤抖着一下站起来,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过激了,想着,他立即脸上带着胆怯的笑容,装作不解的问:“不知道将军想让卑职看什么?”
刘伟佳挑挑眉,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的镇定自若!
但是越是镇定自若,就越是有问题!
他眼睛微眯,半探出身体,直直看着田沛天说道:“田镇长自己上前一看,不就知道了?”
田沛天身子一震,然后颤巍巍的转身,看着那白色的布,好半天,这才将自己地脚迈了出去,来到了担架前面。
白布下面的人,没有碰触,就已经知道,他早就没有了呼吸,身体冰冷,让从未害怕过的田沛天,此刻却有一丝真正的胆怯。
“揭开啊!田镇长怎么不揭开啊?”刘伟佳冰冷的声音响起,没有半点的感**彩。
田沛天身子一僵,明白自己不能露馅,但是心里的痛,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来,然后缓缓的附上了那白布,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才将那白布一点一点地拉开。
才刚刚拉开三分之一,他的眼睛陡然一圆,随后一把拉开了白布,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几十岁,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心里空荡荡地,像是一下子没有了所有的力气。
白布下面地人,赫然就是田野。
只是此刻的他,已经不会再笑,已经不会再和田沛天斗嘴,已经不会再求着要去参军了。
他地脸上还有着伤痕,只是嘴角却是噙着一抹笑意,一身蓝色的衣服,早已经被染成了血地颜色。
田沛天颤抖着手,缓缓的抚摸上田野那冰冷的面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儿啊——
“怎么?田镇长不认识?”刘伟佳看着眼前的田沛天,缓步走
“他是田野!他是的我的儿子!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会……刘将军!求求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杀了我的儿子!求将军为我儿子报仇!”田沛天一转身,抱住了刘伟佳的大腿,然后彻底的崩溃开来。
此刻他的眼泪,此刻他的撕心裂肺,都是发自内心,毫无掩饰!
“杀他的人么?正是我派出去的人!”刘伟佳并没有移交甩开田沛天,反而像是看好戏一般的看着他,缓缓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为什么?”田沛天一愣,满脸惊愕的松开自己的手。
“因为,他居然和叛匪勾结,在我的手下找到叛匪的时候,他居然顽固的抵抗,甚至用自己的命救了他们离开!既然如此,那么他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田镇长,我想令郎的事情,你是不是和我交代一下!你不是说,第五月离等人早就离开了吗?为什么令郎会和他们在一起?为什么令郎会去舍命保护他们?其实要说,杀死令郎的凶手,就是第五月离等人,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要说的?”刘伟佳冷的看着田沛天,丝毫不相信田沛天一点都不知情。
田沛天听着刘伟佳的话,显然一愣:“将军说犬子和叛匪第五月离勾结在一起?这怎么可能?卑职一点都不知情!早在那群人离开的时候,犬子就出门去了,至今未归!卑职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他们在一起!”
“不知道?那现在知道了,不知道田镇长有什么想法?”刘伟佳的目光犀利,气势逼人的看着他。
“虽然他是我的儿子,可是如今却犯下勾结叛匪,并与朝廷作对的事情,实在是我们田家的耻辱!如今他死在大人的手中,是他罪有应得!我田沛天这辈子没有这样的儿子!他死有余辜!都怪我,教导无方,让犬子创出这样的大祸!如今,当着将军的面,我与这个混账断绝父子关系!”田沛天看着刘伟佳,说的十分的愤怒,十分的决绝!
然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看到田野的那毫无生命气息的身体,在看到刘伟佳的逼迫,再说出这样的决然的话来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痛。
他浑身上下那慢慢的杀气就要掩饰不住,如果此刻谁递给他一把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杀了刘伟佳。
可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夫人,因为所有的镇民,都捏在刘伟佳的手里。
他们不能死!他也能死!
因为,他要留着这条命,他要为田野报仇,为死去的北兴派的弟子报仇。
刘伟佳看着田沛天,挑挑眉,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可以前一刻哭的老泪纵横,下一刻却对死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无比的绝情。
好!很好!
如果他不是太过绝情,就是太过精明!
想当初,他对方羽周下手的时候,内心的挣扎,时候的内疚,差点将他折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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