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主上,属下……”后面的黑衣人暗暗抬手擦了一下汗。
“照实说就是了。”非花淡淡道。
“是,主上。”黑衣人战战兢兢道,“和主上应是不分上下的。但是,如果他和主上交手,定是胜不过主上您的。”
黑衣人说的是实话,并非刻意溜须拍马,在他家主上面前,说谎比做任何事都危险,不管说谎的理由是多么冠冕堂皇。
“哦?为什么?”其实非花自己是清楚理由的,只是他想听听别人是怎么想的。
“这,主上……”黑衣人又想擦汗了。
天哪,地哪,为什么主上今日特别难缠,他就不相信聪明如他家主子,会不知道个中缘由?!为什么让他左右为难呢?难道他能说您老比他毒、比他狠、杀人的经验比他丰富吗?他还想多活几年好不好?!
他也不能睁眼说瞎话,说您老比他聪明啊!虽然他家主子聪明得就像那已得道成仙的狐,但人家万俟公子也是天下人人皆知惊才绝艳的人物啊!硬要让他说谁比较聪明,还不如一掌劈死他来得简单。而且就算他昧着良心说了,也会因为说了谎话而被惩罚,下场依然会很惨。
“嗯?”非花不耐道。
“主上,属下不知,只是凭感觉猜测的。”黑衣人一狠心,一闭眼,很不负责任地道。
“凭感觉猜测的?”非花一字一顿道,字字如冰,清寒入骨,“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们凭感觉做事、说话了?”
“属下知错,请主上责罚。”黑衣人迅速下跪。
“我昨日让你们查的事有结果了吗?”非花也知道自个儿是有点为难他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胸中就是有一把火烧得他想找个人来发泄,不过他向来不是任性妄为之人,于是也不追究,转移话题道。
“提禀主上,追杀万俟少夫人的……”
“苏姑娘。”废话蓦地打断黑衣人的报告,冰冷的声音里隐隐含着火气。
“呃?”黑衣人一头雾水,皱眉苦思半晌,终于了悟,他家主上口中的苏姑娘正是万俟少夫人,“呃,追杀苏姑娘的那些杀手来自一个江湖上新崛起的杀手门派——冥狱门,至于幕后主使者,请恕属下无能,还没查到。”
“哦。冥狱门吗?”非花淡淡道。好大的口气!把这世上人都当做案板上的鱼和肉了吗?非花不禁冷笑出声,“你不觉得他们的口气太狂妄了点吗?”
“是,属下会给他们点警告的。”
“灭了他们。”非花冷冷道。
“呃?”黑衣人发现今日他的脑袋有点不好使。
他家主上虽然向来行事狠绝,但并不疯狂。不会仅仅因为人家的名字起得有点狂妄,就灭了人家吧?这也太,太……疯狂了点吧?
“你觉得太狠了?”非花柔声问道。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部署。”笑话!对付那些杀手,说狠,显的很可笑。
“嗯。先查清楚有关冥狱门的一切,再小心部署,不得鲁莽行事。”
“是,主上,属下明白。”
“还有,这次参与追杀苏姑娘的所有还活着的杀手,查清楚。由我来亲自对付。”非花淡淡道。
“主上……”黑衣人直觉地想说这些小角色就不劳您动手了,却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蓦然住了口,他想,他隐隐有点明白主上要灭冥狱门的缘由了,可是,这可能吗?他家主上向来无情到可怕的呀!也是向来不管闲事的呀!
“没事就退下吧。”非花出声打断黑衣人的冥思。
“是,主上。”黑衣人躬身应道。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苏轻被万俟宁带回家后,众人自是一番嘘寒问暖。
其中,李妈妈对着苏轻泪流不止;婉儿和冰或默默地站在人群里,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苏轻,却不说话;梅秀、梅慧两个小丫头眼泪汪汪的,看得出来,她俩没少担惊受怕;就连即墨玥也一反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细细询问当日情景,满脸严肃与关切。
苏轻见当日被黑衣人围攻的婉儿没事,早些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当日,苏轻见那些黑衣人招招向她攻来,心知他们的目标是她,于是奋力向别处逃去,一是她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反倒让婉儿束手束脚;二是如果她自个儿跑开了,那些黑衣人就一定会追来,这样一来,婉儿反倒会没事。
苏轻和万俟宁被淹没在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之中,疲于应付。
当然,万俟宁对自个儿在树林中遇袭的事,绝字不提。一是怕众人担心;二是先前他甩开众人,独自行动,不管理由为何,总是免不了要受一番埋怨的。
“好了,少爷和少夫人也累了,大家先回去吧,先让少爷和少夫人休息。今日过后,大家有什么事,再详细询问。”最后,还是刘管家见自家主子面显疲惫,才出声劝走了众人。
待众人都散去后,万俟宁才有空细细询问,苏轻口中的那个朋友的来历。
当然,苏轻对非花也所知甚少——只知道他的名字是非花,孱弱美丽,性情孤傲,行事古怪(从把狼当坐骑这件事就可看出),天真而正直(从无条件答应她三个条件就可看出)……
万俟宁听完他对非花的评价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追杀灵儿的那些杀手究竟是些什么人?是谁主使的?为什么要致灵儿于死地呢?是为了针对他还是灵儿?
那个用三片树叶瞬间杀死三个黑衣人的神秘人物又是谁?为什么不肯现身?
给他写那封匿名信的是谁?是敌是友?目的为何?先前出现在树林里的伏击他的黑衣人又是谁派来的?
苏轻口中的非花又是何方神圣?他在这件事里又起着什么作用呢?
千头万绪在万俟宁脑中纠缠,越思考疑问越多,万俟宁的眉头不知不觉中越皱越深。
苏轻先前已睡了很长时间,并且也已茶足饭饱,虽然全身依然酸痛,却不困乏,见自家相公在发呆,于是也望着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