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万俟宁收回提起的脚,转身飞掠而去。
“咦?!”正在认真教非花唱歌的苏轻疑惑地向万俟宁离去的地方望了望。
她怎么感觉好像刚才有人来过?而且,好像是她家相公。
“怎么了?”非花顺着苏轻的视线望过去。
“没什么。”苏轻使劲摇了摇头。
是错觉吧。他……现在应该在蔷薇园,怎么会来?!
“哦,那我们继续吧。”非花的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笑。
万俟宁,失忆的你,看见我和灵儿在一起,是什么感受呢?
我……决定向你正式宣战了,你给不了灵儿的幸福,我来给。你带给她的泪水,我来为她擦干。非花的眼神,坚决如铁!
万俟宁一路奔回蔷薇园,却没进房,皱着眉站在园中思索。
“相公,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希尔滟只着中衣,来到万俟宁身边,搂住他的手臂。
“哦……没什么。你还没睡?这么晚了,你快去睡吧,我有事要去办,今晚就不回房了。”万俟宁边说边抽回自个儿的手臂,向园外走去。
确实有些事需要理清头绪,不能在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了。
“相公,你要去哪儿?”希尔滟在后面叫道。
“……”可惜,万俟宁正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中,压根儿没有听到希尔滟的话。
其实,令他不解的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对着希尔滟时,脑中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他最爱的女人。
可是,每次和她在一起,他却又生出陌生感。怎么也生不出与她过分亲昵的念头。就连洞房花烛夜,他也没有抱她的兴致。
难道这是因为失忆的关系?!万俟宁边走边思索。
待万俟宁回过神来时,已站在了松园,他爹娘的我房前。
只见松园的窗户上映着灯光,万俟宁轻叹一口气,举步上前,扣了扣门。
少顷,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头探了出来。
“少爷?!”那妇人轻声惊呼。
“周妈妈,我爹娘还没睡吧?”万俟宁轻声问道。
“还没呢,少爷快进来吧。”周妈妈打开门,迎了万俟宁进门。
“宁儿吗?进来吧。”万俟宁刚刚走进外厅,就听内房传来了万俟老爷中气十足的声音。
“周妈妈,那我进去了。”万俟宁向那妇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举步进入内房。
进去一看,他爹娘正在下棋。
“宁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万俟夫人放下手中的棋子,望向进屋的万俟宁,眼中含满关切,“来,坐到这里来。”万俟夫人拍了拍身旁的锦凳。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想不通,心中烦躁,就走到爹娘这儿来了。”万俟宁边说,边走到万俟夫人旁边坐下。
“有什么事想不通?说来给我和你母亲听听?”万俟老爷微笑着开口道。
万俟宁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就把心中的困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宁儿,你失忆的具体过程,我和你母亲已经听青川和蓝烟那两孩子说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万俟老爷开口道。
“是啊,我和你爹走过许多地方,还没听说过喝酒太多能致人失忆的。”万俟夫人接口道。
“爹这几日一直在思索,你的情况像是中蛊,又像不是。总之,你之所以脑中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十有八九是有人通过某种方法强行给你脑中灌输了一种想法,而这想法又与你脑中的记忆不同,所以才会出现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万俟老爷沉吟道,“如果你是中蛊的话,没理由老云看不出来啊。”万俟老爷皱眉思索。
“是啊,老云可是这一行的行家里手啊。再说,这蛊术是南方云族的秘术,概不外传,在雪国怎么会出现?!”
“难道是即墨昱那小子从中作的梗?!”万俟老爷猜测道,眼中划过一丝怒火。
“老爷!”万俟夫人轻斥一声,起身走到门边,打开内房的门,对外面的周妈吩咐道“周妈,通知老青和老蓝他们,守住园子四处,任何人不准进来,就说这是我和老爷的命令。”
“爹,皇上他应该不会……”万俟宁也被吓了一跳。
虽说万俟家的势力丝毫不比当今朝廷差,皇上依然是皇上,臣毅然是臣。他爹竟然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
“我和你母亲对不起你啊,这么多年来把万俟家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万俟老爷突然转了个话题。
“爹,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了?是儿子无能,让您二老操心了才对。”万俟宁听他爹这么一说,立刻起身,对万俟老爷深深一揖。
“宁儿,坐下。”返回来的万俟夫人抬手轻轻按了按万俟宁的肩膀,“你爹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万俟宁依言坐下。
“宁儿,虽然你从小聪明,但是,人世间的许多事,不是聪明就能看透的。你太直,心地太善良,不知道人心险恶。所以才会被希尔滟那丫头和即墨昱那小子牵着鼻子走。”
“爹,您……说的……孩儿听不懂。”万俟宁呐呐应道。
“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他即墨昱作为当今皇上,自个儿不设身处地为国家社稷考虑,反而利用你的正直和善良,把你推入希尔滟那丫头的陷阱,他就是吃准了你不会弃风国的老百姓于不顾,才敢明知希尔滟打算攻打风国,却不增派兵马到风、雪两国的边境上,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以为老夫不知道?”
“爹……”万俟宁呆呆地唤着她爹,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爹这么说,好像对当今皇上有点大不敬。
“他不就是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吗?”万俟老爷的眸中的怒火愈盛,“既然他不仁,我们万俟家也就不义了。我要让他知道,他即墨昱的手伸得太长了。”
“……?!”万俟宁惊疑不定地望着他爹。
他来向他们述说感情上的困惑,怎么就引到当今皇上和国家的事儿上了吗?怎么听他爹这口气,是要造反啊?!
“老爷,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说这种话啊!”万俟夫人伸手拍了拍万俟老爷放在桌上的手,柔声责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