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她或来杀她,而她却丝毫不知道。当然,最有挑战性地就是沐影这样的高手啊。
“您找沐大哥啊,他好像不在啊。”小翠解释道。
“咦,真的?”
那就不是因为她太逊,而是沐侍卫根本就不在,所以她才会察觉不到人家的丝毫蛛丝马迹。回去找非哥哥确定一下好了。
非花微笑着。看苏轻等人返回。
他逆光站着,白衣蹁跹,容颜绝世,整个人在夕阳下被度了一层金光,更使他显得不似凡人。
“非哥哥,今儿个沐侍卫没有跟来吗?”苏轻走到非花身边,开口问道。
“嗯。你找他有事吗?”非花牵起苏轻的手,继续徐徐向前走。
“呵呵,没有。”
“他去南山山坡上摘野果子去了。”
“咦?!他也喜欢吃那样的果子吗?”苏轻双眼亮晶晶地望着非花淡然的侧脸。
“嗯。”非花的嘴角逸出淡淡的笑意。
……
顿了片刻后,苏轻再度开口:
“非哥哥,我怎么样才能察觉到我后面跟着人呢?”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呢?”非花侧头望了望苏轻。
“呵呵,就是想学点防范危险的东西。”不是因为无聊哦。苏轻在心中强调。
“哦,首先要听声音……”非花开始为苏轻详细讲解。
苏轻没有内力,所以只能将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当然,非花现在讲的这些,对付一般练家子还行,要是拿来对付高手就不够用了。
夕阳一点点落了下去,非花和苏轻并排坐在山坡上,望着天边不断变换着的火红色的云,微凉的风拂面而来。
苏轻身上披着薄毯。当然,这张薄毯是四个体贴的丫头带出来的,除了薄毯,她们还带着水和各种小吃。这时。这四个小丫头正远远站在苏轻和非花身后。
“灵儿,唱首歌给我听吧。”非花望着天边柔软瑰丽的云,胸中也有些柔软瑰丽的东西在涌动。
“好吧。”苏轻站起身,开始高歌。
“竹林的灯火,到过的沙漠;七色的国度,不断飘逸风中;有一种神秘,灰色的旋涡;将我卷入了迷雾中……”
非花从袖中拿出短笛,开始和着苏轻的歌声吹奏。
“看不清的双手,一朵花传来,谁经过的温柔,穿越千年的伤痛。只为求一个结果,你留下的轮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穿越千年的哀愁,是你在尽头等我,最美丽的感动会值得用一生守侯……”
暮色沉沉,在这苍茫的天地中,苏轻的歌声显得越发飘渺。
非花的眼中划过一丝忧伤,灵儿又在想那个人了,他能明显感觉到。
许多年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苏轻思念万俟宁的时候,会唱这首歌。
一曲唱毕,非花再不想听苏轻唱其他的歌,如果她唱歌只是为了表达对那个人的思念,那他宁愿她不唱。
“灵儿,我吹笛子给你听吧。”
非花说完,就开始吹奏那个烂熟于心的曲子——《爱就一个字》。灵儿,你能听懂我的心声吗?什么时候,你才能看见我眼中的爱意?
一曲奏毕,非花望着陷入遥思的苏轻,她的嘴角噙着一抹飘渺而忧伤的微笑。
一丝苦笑在非花嘴角浮现。他知道,她现在脑子里的人,不是他。他恨这种完全的了然。他宁愿自个儿的眼神没有这么锐利,看不懂她的心。
“灵儿,我们回吧。”非花轻声打断苏轻的思绪。
“嗯?”苏轻眨眨眼,侧头向非花轻轻一笑,“好吧。”
刚才,她想起,曾经无数个黄昏,她和她家相公呆在屋顶看夕阳西下,星月升天。那些记忆鲜活得就像发生在昨天,没想到,现在……
苏轻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
正在起身的非花听见苏轻的那声叹息,微微顿了一顿。
二人徐徐往回走,都沉默着,各自想着心思。
回到非府后。非花开口:
“白云,随我来一趟。”
非花喊住正要随苏轻回屋的白云。
他……
想把今儿个下午未听完的那个故事完完整整听完,那个属于他和灵儿的“爱情故事”,虽然是编的。他想知道,在灵儿的故事中,他是怎么样一个人,而他们又是如何相爱的。
“是,主上。”
夜,松园,偏厅。
“怎么样,老云,找到解决办法了吗?”将刚刚从雪国回来的云之言让到座上后,万俟老爷焦急地开口道。
云之言匆匆呷了一口茶,开口道:
“找到了。希尔滟是用雪国一种稀有的、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药草,叫莎贝拉,结合迷魂术,消除了少爷近年来的记忆,并下了特殊的指令。解决办法我倒是想到了,但这个解决办法有一个问题就是,必须先把少爷脑中下过指令的记忆清除掉,不然,以后很容易再次被那个对他施过迷魂术的人控制。”
“哦?这么严重?那就清除啊。这有什么问题啊。”万俟夫人焦急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必须让他再一次服用雪国的莎贝拉,结合迷魂术,这样才能把他脑海中的指令清除,然后再服用雪国的另一种药草巴米亚奇,才能永远杜绝后患。然而,服用莎贝拉后,少爷会再次失忆,而巴米亚奇又必须至少在一年后才能服用。”
“啊?!”万俟老爷和夫人都轻轻惊呼一声。
“所以,老爷和夫人最好先商量一下。”
“好,老云,你赶路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我们商量好了再通知你。”
“好,老爷,夫人,那我先告辞了。”云之言起身离开。
“老爷,这可怎么办?宁儿一定不同意再失忆一年的。”万俟夫人忧虑道。
“夫人,现在正好是个好时机,正好可以让宁儿忘了灵儿失踪给他带来的痛。”
“老爷,我们真不告诉宁儿,其实灵儿还活着?宁儿那个样子,我看着……”
“看着心疼,是吧?我也和夫人一样,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宁儿对灵儿的感情,如果知道灵儿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去找他的。再说了,只有让他彻底的心痛,才能不再那么温善,那么傻。”万俟老爷的口气变得硬邦邦的。
“可是,老爷……”
“夫人,难道你希望灵儿陷入危险吗?如果灵儿不是以那种方式离开的话,哪天,很可能会真的遭遇那样的危险。再说,她还怀着我们小孙子呢?我们宁愿让宁儿伤心,也不能让她和我们的小孙子冒一点点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