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可以进入那份无我境界般的创作,却是少之又少──但可以预见的,每一次出来的作品、都可以卖到近乎天价。
不过老人家也曾跟两位孙子说过:要进入这等无我境界,没有长期的沉淀,还有最好的创作环境,是无法有机会参悟那份最纯粹的悸动,从而推开那扇玄奥之门的。
“可是,她的样子,与爷爷说的并不相同。”陈弦的眼睛没有离开过齐玥的身上,听了弟弟的话,只是呓语般地说着,“她就是在这么简陋的环境、甚至不是用最好的东西,就已经达到了许多木雕师一辈子也无法走到的高点。”
俩人的对话,于齐玥似是完全不存在一般。
她始终是拿着自己手里的雕刀,在木桨翻动、还有本身一吸一吐之间,达到了一个相当圆满的规律。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就这么坐在那里,飞快地叼着那跟船桨──而由陈弦所构图的图样,就这么顺着她的刀、还有那份无我的感知中,不断地如花朵绽放于两人眼前。
“沐哥儿,仔细地、认真地好好去看、去感觉吧!”陈弦对弟弟说道,“我们要好好学习、去感悟她的感悟。”
这种与天才最接近的学习机会,一辈子几乎难能看上一次。
他们又是何其有幸,能够在这么年轻的时后就能跟着看完一整个创作的过程──甚至是参与作品完善的过程!
齐玥依然是对他们的行为毫无所觉,只是埋头刻着自己的东西。她此刻已经深陷于江君梓与友人于寒冬夜里的幻境,就像是只为了呈现那份酒逢知己千杯少、又或是客从远方来的感动,她就像是古代版的摄影师,正忠实地以自己可以掌握的方式,将那一瞬间给纪录呈现下来。
“玥姐儿他们呢?”门外,齐涵璋看着苦着脸、捧了三分饭菜的素娟,疑惑地问着。
“娘子他们自打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素娟苦着脸,很是无奈地说道,“奴婢怕会打扰到娘子的状态,一直不敢敲门.....方才让素心悄悄将门开了一个小缝,却见到他们三人都在认真地做着事情......奴婢怕娘子他们会饿着、只好每个一个时辰重新捧了饭菜过来,就等他们随时喊了都能有得吃......”
齐涵璋闻言顿时一楞,连忙拨开素娟,自己开了门缝,就是往里头看去!
半晌,这个男人轻轻地掩回了门,对着那还坚持捧着饭菜等待的丫环说道,
“妳先别急着拿饭菜了,送到厨房去热着,再带着人去准备热水给他们明天出来洗漱吧!”
没想到自家女儿一声不吭,也能有这番能耐了!
“那您......?”素娟看着齐涵璋就这么守着门口的举动,只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就这么离开......
“搬张椅子来给我座吧!”齐涵璋笑着说道,“再让魏琛派人守着窗外,切莫让人打扰到里面的人。这里我还守着,他们一时半刻还出不来的。”
虽然不晓得为何要这样安排,但素娟知道齐涵璋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想害他们家主子。便是轻轻地一福身,就带着几个小丫环去了灶房,准备齐涵璋吩咐的事情去了!
然而,过没多久,这个能干的大丫环竟是满脸忿忿地走了回来,对着齐涵璋不解的模样低声说道,
“也不晓得继夫人是怎么想的,这会儿正带着一个穿着似是宫里来的嬷嬷,于后门那儿闹着说要带走九娘子呢!”
齐涵璋脸色顿时一沉,眼神迸发出一阵慑人的冷意。
“无碍。”在素娟因为这番突兀地便脸而呆愣之时,男人已经站起了身,准备越过她而去,“妳就在这里好好守着他们,在门开之前,来谁都不用管、只管挡着──出了事、都算我的!”
他忙了这么久,始终没有腾开手去管管那位自作主张、又自以为事的女人──只怕老虎不发威,就被人给当猫了?
“欸欸欸──!”魏琛因为是守着窗子、恰好正对了后门。看着素娟匆忙离去报备,来的却是满脸煞气的齐涵璋后,忍不住太阳穴一阵突突,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再怎么样,就是当初没给人正礼──在全天下人的眼里,那位也已经是你明媒正娶的继室了!做什么事情千万别冲动,杀人也要留个全尸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