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璇,也不全是为了他,而是不甘心,不甘心被王芷璇算计,作甚她要算计我?我就不能出口恶气?她是治好了您的病,您也赏了她,并没亏待了她呀,她比太医得的好处更多。
王芷璇对您根本就没安好心,想利用您站稳脚跟,今日她利用我,明日她就有可能利用您,我看不得她那副算计别人做坏事却成全她清白名声的样子,虚伪透了,她就是个黑了心肝的人,连亲爹都利用得彻底……”
在太后有几分赞同和悦时,和悦又补上了一句,“我就是看不惯她,帮王译信报复她。”
果然,不能对愚蠢的女儿有过多的期待。
“哀家和你说实话,哀家同皇帝之间必有一翻暗斗,哀家已经受够了皇帝的步步紧逼和轻贱,哀家不求像前朝一般左右皇权,可也不能被逼死在慈宁宫里。今日皇帝撤了你郡主的名分,宗谱除名就是警告哀家,你被除名的原因不全是你嘲讽王芷璇,皇帝警告哀家听话。”
“母后……”和悦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原因,“皇兄对您……威逼太后,他不孝,如何服众,如何做得天子?”
“他不孝的事做得多了,哀家忍了这些年,他越发过分。哀家也是先帝册的皇后,虽然比不上他生母高皇后,但也是先帝的妻子,他安葬先帝和高皇后却完全没考虑过哀家,说是不忍打扰先帝安宁,把哀家的陵寝修在妃园边上,生前哀家受辱,死后也不得尊荣。”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多是嫡后继后共同陪伴帝王。
乾元帝不仅把妃园陵寝修到皇陵的后山角落,连当今太后的陵寝也隔着先帝很远。
不蒸馍馍,争口气。
太后也不是非要插足帝后中间,可也不能太不把她当回事。
这些年的隐忍,太后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皇子们角逐太子之位,顾皇后对顾天泽存了几分不满,怨恨,太后认为机会到了,不趁此机会争一争,往后更没机会翻身。
“母后不平,我也明白,皇兄并不好对付,女儿怕您吃亏。”
“他还能废了哀家太后的位置?”
“母后……”
“哀家心里自有分寸,给你透个底,哀家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王译信。”
和悦失声大叫,“娘就不能换个人?”
太后深沉的眸子透着一分的冷意,“不逼着皇帝自废一子,哀家怎能在朝中有威信?不过你放心,王译信死不了,哀家只是借着他给陛下一个好看。”
拉住和悦的手,太后警告道:“没了封号,你也是哀家的女儿,哀家留你在身边,皇帝也不敢把你赶出去,你就给哀家好生的在慈宁宫中住着,别听德妃她们说得好听,若是成年皇子上位,哀家更没活头了。”
和悦被太后强关在慈宁宫,对此乾元帝并没多言,不过自御风台事后,太后和乾元帝之间一直冷战着,太后经常去太庙,去佛寺,去道观,以及对着先帝灵位哭诉委屈。
朝堂上,王译信那段黑历史被翻出来,引起诸多非议。
乾元帝默默的看着,任由王译信在吏部饱受煎熬。
冬去春来,柳树抽出内芽儿,大地回春也无法缓和太后和乾元帝之间的冷淡。
三月中的某日,乾元帝传谕大办永寿候顾天泽和王芷瑶的婚事,盛世婚礼便在略显得诡异,紧张的气氛中拉开了帷幕。
第一个炸响的惊雷在四皇子府。
王芷璇为四皇子领得修缮河堤的差事日夜冥思苦想,耗费心血提出修缮河堤的计划,计算钱粮,最终……王芷璇绝妙的医术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她小产了,生生的滑下了男胎,捧着一包模糊的成型的血肉,王芷璇哭得肝肠寸断,恨不得随儿子一起去了。
她小产是为四皇子的差事,四皇子倒也不是薄情的人,宽慰王芷璇几日,然王芷璇每日啼哭不休,形容消瘦,根本听不进四皇子的话,四皇子便撩开了手,让四皇子妃照顾她。
四皇子主持修缮的河堤坚固,还有水库防洪灌溉庄稼,百姓交口称赞,乾元帝也几次三番提起四皇子不凡来,四皇子得了名利,地位有所上升。
“呜呜……呜呜……”
“你还有脸哭?”
大太太纳兰氏恼恨的把汤药硬是灌进王芷璇的口中,不是四皇子妃请她照顾王芷璇,她才不会来搭理这个蠢货。
“一个侍妾,还怀着孩子,你操心四皇子的差事作甚?又是帮忙国朝省银子,又是计算选址,四皇子倒是风光了,得了陛下另眼相看,你呢?你有什么?你快收了眼泪,儿子没了更好,省得他将来被你这个糊涂娘害死。”
王芷璇眼里如何都止不住,悔恨的泪水哭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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