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月和薛琰走了,吕梅一边坐下,继续削平果,一边问:“他们看你手机做什么?”
“没什么,”秦孜歪头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就是交换了号码,以后好联系。”
苹果削好了,吕梅也没问秦孜吃不吃,自己就啃着吃了,边吃边说,声音冷漠:“我没那么多工夫照顾你,下午我就回去,你自己是请护工还是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平时也不听我的话。真是的,你昨天醒就醒了,干嘛还给我打电话。算了,反正以后你还定时给我每月生活费就行了,我就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吵你了,谁让你有时候想赖掉。”
秦孜没说每月生活费要两万,有时候她是真拿不出来,让推迟两天给,这个当妈的就骂人,说她赖着不肯给。
而打开了话匣子,吕梅就忍不住多数落几句:“拍什么戏,你那些小角色,能挣几个钱?大角色你又接不到,司家一直在封杀你呢,谁敢给你重要的角色,顶多那些打酱油没人演的小角色,小的别人都觉得司家不屑的管你,才肯给你。你怎么还不死心,都六年了,我看你还是听我的话,乖乖的找個有点钱的就嫁了吧,趁年轻,以后老了,谁要你啊?你要是有个多少有点钱的老公,那你活着也轻松,每月给我钱也痛快,皆大欢喜。”
秦孜没再跟以前一样争辩说那是她的梦想。
现在她能喜欢的,也就这个了。
所以,她会坚持下去的。
一直坚持下去。
吕梅都没等到下午,吃完苹果,她就走了,而秦孜又出神了许久,才收回视线,拿起手机打开。
相册里全是一个人的照片。
那个人删掉了他那条打过来的通话记录,他是知道她手机的密码的,一直她都没改过,所以,相册里他的照片……他应该都看到了吧。
秦孜闭上眼,任痛苦一点一点的吞没她的四肢百骸。
*
姜月跟秦孜再次见面,是在两个月后,还是在郑教授的办公室。
郑教授要参加一个研讨会,需要一个精通多国语言的翻译,秦孜不仅在演技上有天赋,在各国语言上同样有天赋,平时不演戏的时候,就靠给人当翻译挣钱,不过因为她总是演小角色,时间不固定,不好总是接翻译工作,好在翻译挺挣钱,她一个月当几次翻译,就能支持她一个月的所有支出。
所以,这不,她伤养的差不多了,自然是又接了份翻译的工作。
“你伤都好了?”姜月看着她。
秦孜笑道:“差不多了。”
自然没全好,但她再不接工作,就一点钱没有了,别说她自己活不下去,她妈肯定也会来烦她。
本来大卡车司机酒驾,该负全责,要赔偿的,不过大卡车司机没撑过去,死在了加护病房,大卡车司机家里又不富裕,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两个孩子又还小,根本没法赔偿,所以,医药费什么都是她自己付的。
她那点钱也就消耗的快了。
不过这些,她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跟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