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晨光直接靠到了墙壁上,抚着胸口道:“好险,好险。”
他快步走到邵明渊跟前,掀起邵明渊的衣摆盯着小腹看个不停。
邵明渊睁开眼,抬手打了他一下:“看什么?”
晨光忍不住伸手在将军大人的小腹上摸了一把。
将军大人直接黑了脸:“晨光,你是吃多了?”
居然摸他小腹!
“三姑娘,您用什么遮住了将军的伤口啊?”
乔昭走上前,从邵明渊小腹处轻轻揭开一张薄薄的东西,露出已经结痂的伤口来。
晨光仔细看了一眼,不由大奇:“一张纸片?”
他看着与邵明渊腹部肌肤颜色接近的纸片,还有上面自然的纹理,一脸震惊:“三姑娘,这也是您画出来的?”
乔昭把纸片揉碎了丢到痰盂里,一直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嘴角露出笑意:“是画出来的,不过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出来。”
晨光后怕地拍拍额头:“好险,好险,幸亏那个官差担心被传染,匆匆看了一眼就跑了。三姑娘,您真聪明,我一直担心蒙混不过去呢。”
要是暴露了,他自然可以把那四个官差解决了,可之后就麻烦了。
晨光越想越觉得后怕,叹道:“咱们运气也好,那几个官差也忒怂了,最后进屋去检查的那个最怂。”
乔昭笑笑:“并不是他们怂,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四处搜查,迟迟没有找到人,其实从内心深处就不认为能在咱们这儿找到。加上我们这有两名疑似会传染的病人,谁又愿意承担这种风险。在都不愿意冒险的情况下,被推出来的人必然是那些人中最弱势的,而这种人大多性格怯弱没有主见,所以检查时草草应付几乎是必然的。”
乔昭说完,眯了眯眼睛,心中轻叹。
所有旁人眼中的运气,不过是提前多用心琢磨罢了。
听了乔昭的解释,晨光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邵明渊。
邵明渊睇他一眼,冷冷道:“看什么?”
“没看什么,将军您好好歇着吧,卑职去给邢御史喂药了。”晨光到底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摇头叹气走了。
三姑娘这么聪明,他已经可以预见将军大人将来的悲惨生活了,完全是只要撒谎就会被抓包的下场啊!
哎,这么残忍的事实,他还是不要说出来打击将军大人了,倒是搓衣板要多准备几条,等将军大婚的时候送给将军当贺礼。
晨光一走,乔昭顿觉屋子里好像少了几百只乱叫的鸭子,冲邵明渊盈盈一笑:“还好过关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谋算得再好,还是会有“万一”那种可能存在。
邵明渊神色复杂看着乔昭。
“怎么了?”
邵明渊薄唇紧抿:“昭昭,你刚才叫‘爹’叫得好顺口。”
那时闭着眼听声音,他都觉得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这个念头可真令人不爽。
他不就是比昭昭大几岁嘛,怎么就不能扮成她大哥,非要扮成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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