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御史深深看了乔昭一眼,反问道:“为什么?黎姑娘年纪虽小,却也是读女训长大的官宦之女,难道不知道为什么?”
乔昭冷笑:“我真不知道为什么。”
为了所谓的名节,就要逼亲生女儿去死吗?她的两位父亲都不是这样的人!
邢御史遮住眼底的嘲讽,冷冷道:“黎姑娘特立独行,确实与寻常女儿不一样。”
这话讽刺意味颇浓,邵明渊听得眉头一皱,淡淡道:“本侯的未婚妻,自是与众不同。”
邢御史微怔。
他冷眼看着乔昭与邵明渊举止亲昵,自是看不顺眼,没想到他们是未婚夫妻?
池灿深深看了邵明渊一眼,懒洋洋道:“要我说,特立独行的是邢大人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爹的逼女儿去死的。”
“池公子此言差矣,我是她们的父亲,当然疼爱她们。但她们被倭寇糟蹋了清白,本该以死保住尊严,如何能继续苟活于世?”
“被倭寇糟蹋了清白,不是她们的错,是那些倭寇的错,更是邢舞阳那些害百姓民不聊生的蠹虫们的错。”池灿沉声道。
邢御史盯着池灿精致无双的眉眼,牵了牵唇角,反问道:“那么池公子愿意娶一个被倭寇糟蹋的女子为妻么?”
池灿面色发寒:“邢大人这话未免过分了。”
邢御史嗤笑一声:“池公子既然答不出,就不要拿那些话来质问我了。我是她们的父亲,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疼爱她们,我自是知道哪种选择对她们才是真的好。”
池灿被邢御史噎得闭了闭眼,睁开时飞快瞥了乔昭一眼,面无表情道:“如果那个姑娘是我本来就心悦的,那么我愿意。”
他心爱的女孩要是不幸遭了厄运,他只会更加怜惜,怎么会舍得嫌弃。
邢御史笑着摇头:“只可惜啊,我的女儿没有福分遇到池公子这样的人。”
这时乔昭开了口:“在邢大人看来,女子的命运,不是嫁人就是死吗?”
因为没了清白嫁不出去,所以情愿让她去死?
邢御史显然不想再和乔昭多说,冷冷哼了一声。
乔昭还待再说,邵明渊冲她摇了摇头。
乔昭无奈又窝火。
她知道一个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改变,可她无法坐视一个人因为这样的观念逼死亲生女儿。
这个世道,女子太难,有的是自己没有勇气活下去,有的是哪怕想活着,她的至亲却不让她活下去。
“庭泉,黎姑娘,你们洗漱一下吧。邢大姑娘那里别担心,有这么多人看着不会出事的。”见气氛僵持,杨厚承打圆场道。
“李爷爷呢?”乔昭知道贞娘姐妹的事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决,问起李神医来。
“李神医不知在研究什么,关了门不许任何人打扰,他还不知道你们回来了呢。”
李神医来了灵感闭门谢客是常有的事,乔昭虽遗憾不能立刻见到他老人家,但也不敢打扰,转而问道:“谢姑娘呢?”
听她问起谢笙箫,杨厚承立刻不吭声了。
池灿笑道:“杨二打小报告,谢姑娘的家人把她带回去了。”
杨厚承嘀咕道:“我这是为她好。”
乔昭神色复杂看了杨厚承一眼,好心提醒道:“以后杨大哥再有机会见到谢姑娘,记得戴一面护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