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地扔开他立刻转身回宫。
阿能往茶楼上去,乔弥坐在言喻之对面,他两头看了看,暂时将话压了下去,言喻之端起茶盏笑了笑,“驸马爷,这位兄台好像有话想跟你说。”
乔弥看了阿能一眼,阿能敛着眉微微摇了摇头,他便道:“什么事情,也抵不上言先生大驾光临来的重要。”
言喻之安之若固地将茶盏递到唇边吹了吹上面深绿的茶叶,“……驸马爷的玲珑棋局解了么?”
乔弥淡淡看着他:“有何指教?”
言喻之饮了口茶,漫不经心地笑,“驸马爷有没有发现,那棋局的走势十分微妙,总是顾了这边便顾不了那边,除非你退一步,出了黑子的重围,砍了天元右侧一半,那说不定倒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还没开始便要砍了半壁江山?”乔弥靠着身后栏杆低低地笑:“这倒不像是言先生的作风啊。”
“这才是人生哪,总要有舍才有得。”言先生分外感慨似的,慢悠悠地搁下茶盏,“像驸马爷这种两边都想要顾得,怕是免不了得好一番厮杀,若是稍不注意流血的是旧人,那多不好?倒是显得驸马爷你……”他顿了顿,调笑的十分刻意:“无情无义又冷血无情。”
乔弥眉眼微冷,淡笑:“言先生这话说的真是好生深奥,无情无义?言先生是指的什么?”
“棋品看人品嘛。”言喻之摆摆手:“鄙人随口一说,驸马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乔弥似也不在意,他也跟着摆了摆手,责怪他太客气了似的:“无妨无妨,冷血无情言先生其实没说错,诸如谁废我一子,我便剁他一臂一样,这种事情,我做的出来。”
言先生不笑了。
驸马爷倒是还笑得十分斯文有礼,客客气气的起身离开。
言先生又开始喝茶,喝着喝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嘴上半点亏都不吃的人,真是难搞。
他侧头,看栏杆下面离开步伐略显匆匆的两人,眸中闪过几许思量,手撑在扶栏上,轻轻叩了两下,然后也跟着出了茶楼。
宫门即将下钥,荷菱匆匆回宫,“公主不好了!小妖精又出幺蛾子了!”
公主手中的盛汤玉碗稳稳端在手里,掀了掀眼皮,“她出事关我什么事?”
“就关你的事!”荷菱火急火燎上前,连珠炮似的一股脑将话倒出来,然后问:“离宫门下钥还有半刻钟,公主你去不去?”
凤磬瑶话没听完脸色已是铁青,她倏然起身全然是一副想要掀桌的架势,直接爆出一句:“你妈炸了!”
她扭身就往内殿去换衣。
荷菱几乎小跑跟在后头:“公主,今日这事儿太过明显,跟前几次的路子全然不同,不像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是一个明显的栽赃,明显到让人几乎想都想不到这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蠢事。
公主青着脸更了衣直接往宫外走,步疾生风,抓狂似的骂:“什么路子不路子!老子有没有这么下作?老子会卖人去勾栏?他妈是不是眼瞎!栽赃都不会栽赃,长不长脑子?这不是名声问题,这是气节!这是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