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霜醉懒懒的道:“你只有比我更怕泄露秘密。”她嘲弄的一笑道:“你的确够忠心!”是对杜家忠心,对她,只不过因为忠心使然,爱屋及乌罢了。
杜霜醉摆摆手,道:“算了,你的顾虑未尝没有道理。”
晴暖不由的一喜,几乎要喜极而泣,可杜霜醉下句话让她直接哭了。
杜霜醉说道:“你的顾虑未尝没有道理,可我活着,不是为了任人摆布的,倘若我不能坚持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若死了。
忠孝节义,名声名誉,哪一条用到她杜霜醉身上,都只有一死。可她没死过吗?从前谨遵圣贤名言,一步不敢做错,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活着,到了也不过一死。
不只她死了,整个杜家也没能幸免。现在,这些东西她都不在乎了。
晴暖面如死灰的退出杜霜醉的房间,只觉得心神大震,三魂七魄都不知去了哪儿,无论如何也不能顺顺当当的归位。
她觉得三奶奶这样的想法很可怕,很任性,很不对。虽说女孩儿家嫁出门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可怎么能这么自私的只为自己活着呢?况且三奶奶落入现在的境地,何尝不是她太过任性的结果?三爷固然喜好女色,可三奶奶若不是暗里设阻,不管心里怎么想,但面子功夫做全,把三爷哄的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小夫妻未尝不和美。
这才成亲多久?她都没见过三爷和三奶奶在一处。三爷每一靠近,三奶奶就和见到杀父仇人一般,这哪是夫妻啊?
可她劝不住,劝不动,劝不回。那要怎么办?
晴暖坐立难安,神思不属,做事难免出错,结果和面时水倒多了,晴雨发现时取笑她道:“晴暖,你的魂被谁勾走了?你这是和面啊还是和泥啊?”
晴暖羞惭的笑笑,收拢心神,总算和好了面,可择菜时又把菜根和菜叶混在了一起,洗的时候不免多费了几道事。
好容易面好了,菜备了,剁馅时又不小心剁了手指头,虽没伤着,但到底削掉了一层皮,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晴雨看不过,夺过她的菜刀,道:“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瞧你心不在焉的。”
晴暖欲言又止,最后只颓然道:“没事,我就是累了。”她思忖良久,还是问晴雨:“杜荣在哪儿呢?”
晴雨反问她:“你找她有事?应该是在外院呢。”
晴暖便站起身道:“嗯,你先忙着,我去去就回来。”
杜荣住在前头的客房,晴暖去时他正在喂马,一见她便迎上来殷勤的打着招呼,道:“晴暖姑娘来了,可是奶奶又有什么吩咐?”
若是不当紧的,三奶奶打发个小丫头来就是了,但晴暖亲自来了,可见这事十分要紧。
晴暖笑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家里的情况。”
她虽跟着杜霜醉到了楼家,可她的爹娘、兄嫂、弟妹都在杜家呢,为人儿女,哪怕不尽多大的孝心,起码心中惦念,时常过问也是人之常情。
杜荣便遗憾的道:“哦,这我可不太清楚,要不这样,回头我替奶奶办完了事,顺路回一趟杜府,替你给家里人都带个好?”
晴暖便点点头,道:“有劳杜总管。”
杜荣忙道:“晴暖姑娘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晴暖又漫不经心的道:“刚才奶奶还说,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大爷和大奶奶了,她怪想小少爷的,叫你抽空回去给他们也带个好。奶奶在这里也不知道要住多久,要是大奶奶有空,不妨借着进香的名义来一趟也好。”
杜荣那是什么人?不说一点即透,可也是听弦歌而知雅意,举一能反三的人,见晴暖特意提到杜家,又提到大奶奶徐氏,他便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晴暖,问:“可是三奶奶吩咐下来的?”
晴暖不高兴的道:“你倒认真起来了,不是三奶奶的意思,我一个奴才,难道还敢狐假虎威不成?”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杜荣笑着挠了挠头,陪笑道:“你离着奶奶最近,奶奶有什么吩咐,自然是你第一个知晓,便是奶奶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是你揣测的最精准不是?我也不过是白问问,也免得回头做错了倒惹的奶奶不快。”
晴暖脸色这才转过来,道:“你也是份内之职,我有什么可抱怨的,还不都是为了奶奶好,为了杜家好么。”
杜荣便附和着笑道:“那是,那是……”心里却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