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情与心思

而且越是向上，这心情就越是沉重，越是颤抖，越是畏惧。

    正在艰难与两难之间行走的时候，东方旒就已经快要登顶了，但是这时天公却又突然变起来了脸来，细细的小雨突然就落了下来，打在了脸上。

    但是这一次落雨，却是实实在在的帮助了东方旒，让他放弃了向上走的步子，在一个有些深凹进去的山壁中坐了下来，躲避这突然而来的春雨。

    “哈哈，母亲，现在的旒儿真是太难看了，早已经不是您心目中的旒儿了。”抱着腿坐在石头上，望着外面如牛毛的细雨，感受着后背不停传来的疼痛，东方旒却是出神了：“旒儿知道，知道母亲您从来都不曾恨过东方离，也不曾恨过这个国家，即使到最后，您也不希望我恨他，恨这个帝国。”

    “但是我做不到！您的旒儿真的做不到。”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东方旒流泪，但是此时，不争气的眼泪却是从东方旒的双眼流了下来，此时的东方旒就好像一只孤独的野兽，在独自的舔舐伤口：“所以当年在将我当做人质送往天逸时，我一点都不伤心，反而是只有开心，因为我终于能够离开这个让人讨厌的国家与那一个个让人厌恶的面孔了。”

    淅沥！淅沥！

    独自倾述中，如细丝，如牛毛的细雨渐渐的变大了起来，拍打在岩石上、峭壁上。

    “所以，即使明明知道是不怀好意，当他问我时，我依然选着了成为他的徒弟，让他教导我，改造我，成为一个有足够才学，却又骄横跋扈、狂妄自大的人。”倾述到这，东方旒那抱在双腿的上手不由的紧紧握成了拳头：“我知道在天逸帝国，百姓仇恨我，贵族惧怕我，而高层将我当之傀儡与玩具。这我都知道，但是我依然选择了，我讨厌在看到冷眼与嘲讽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话音一转，东方旒语气有些激动了起来，但是这一激动却也扯动了背后的伤口，又是一阵阵的疼痛直袭心头，但这依然平复不了东方旒的情绪：“为什么她的目光永远都是那样？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平等？不懂！不懂！真的不懂！”

    “好似......好似无论是天子还是平民，是富贵还是贫穷，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还是美是丑，在她的眼中好像都完全是一样的，平等的，为什么？”激动过后，却只剩下了迷惘，对于柳絮柔，他不懂，他更不明白。

    在以前，东方旒喜欢两双眼睛，一个是母亲那双永远都那么溺爱自己的慈祥双眼，另外一个便是柳絮柔那一双平静的眼睛，那一双即使是在自己最落魄，最狼狈，比乞丐还要衣衫褴褛的时候，用那一双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双眼注视着自己，将手中的饭菜递给了自己。

    那一次，是东方旒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了平等的感觉，那一双没有一丝的杂质，没有一丝的颜色，也没有一丝的波动眼睛，深深的烙印在了东方旒的心中，让他深深的喜欢了拥有那一双眼睛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