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疲倦

    跟青晏大神讨论完后，许沐沐再看看吴越的头像，竟然还是灰色的。

    许沐沐心里有些不安，她走出房间，给吴越家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吴平河，许沐沐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心咯噔一下，“是吴越爸爸吗，我想找吴越，他现在在家吗？”

    吴平河回道：“他昨晚没回家，不知道又去哪里混了。”

    没回家？！

    许沐沐有些恍惚地放下电话，只觉得指尖发凉。

    她拿起家里的钥匙跑出去，按着吴越的习惯找了一个又一个她熟悉的地点。从废弃工地，到每一家小铺子，再到一间间网吧，每找一处，许沐沐的不安就会被扩大一分。

    “大叔，你有看见吴越吗？就是那个高高的，有点瘦的，以前总是来这里上网的……”

    “没有没有！”

    “大叔你再想想，真的没看见过吗？”

    “都说了没有！别在这里妨碍我做生意！”

    许沐沐停在最后一家网吧面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包围。

    她走进去，一个一个人挨着看，直到来到最里边的一个位，她才看到吴越趴在电脑前熟睡，桌子上还放着一盒汤汁都凝结的方便面。

    许沐沐蹑手蹑脚地收拾方便面，而后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后静静凝视着吴越。

    他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紧锁，嘴唇偶尔还动一动。原本柔顺的棕黑色头发现在被压得乱七八糟。

    许沐沐轻轻伸出手，理了理吴越翘起来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许沐沐托着腮子，都快昏昏欲睡了，吴越才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望着许沐沐。

    吴越维持趴着的姿势，就是把头偏了一下，眼神迷离地问道：“我还在梦里吗？”

    许沐沐拧了一下吴越的大腿，痛得吴越瞬间神清气爽……

    “你觉得呢？”

    吴越清醒过来，有些讷讷地说道：“你怎么找来这了？”

    “我不找来这里怎么知道你在网吧待了一个晚上？”许沐沐叹了口气，原本在心里憋着的想要发泄出来的一大堆责备忽然烟消云散，她居然感到一丝疲惫，“回家吧。”

    许沐沐起身快步走出网吧，心里头莫名地压抑。

    吴越快步跟上来，有些焦急而胆怯地问道：“你生气了？”

    “没。”

    许沐沐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生硬地挤出干巴巴的一个字。

    吴越想拉住许沐沐，却被许沐沐一把甩开。

    吴越怔住，许沐沐更是愕然于自己的反常。

    她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要解释，可是最终还是沉默地看了吴越一眼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应该像以前一样，找到他，拉住他的手，一边骂他一边偷偷放下心的。

    这次却没有做到。

    袅袅娜娜的水汽打湿许沐沐的睫毛，许沐沐才意识到，雨不知何时下起来了。

    回到家，衣服已经有些湿透了。许沐沐径直去了浴室。氤氲的水汽打湿她的睫毛，她就那么缄默的，像个忠诚的信徒，任由滚烫的热水铺天盖地。

    没多久她小声地哽咽起来，努力地压抑却换来更强烈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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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子彦说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你自己复习。”刘雪接完电话后对蜷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沐沐说道。

    许沐沐带着浓重的鼻音哦了一声，刘雪过来，探了探许沐沐的额头，“吃了药烧好像退了一些了？”

    “嗯……”许沐沐有气无力地说道。

    “要不你上床休息，别看电视了。”

    刘雪拿起遥控器想关掉电视，许沐沐就说道：“我再看看。”

    “再看就更加没精神了。”刘雪忽然发现什么，摸摸许沐沐的眼睛，“眼睛怎么红红的？”

    “刚刚不知道进什么东西了，我一直揉它就变成这样了。”许沐沐为了增加说服力，又假装要下意识地去揉。

    刘雪赶紧拦住，责怪道：“怎么能这样呢，会细菌感染的。我给你吹吹。”

    见瞒过了刘雪，许沐沐松了一口气，又默默看起电视。

    望着五颜六色的屏幕，心里的压抑，就会少一点。少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