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晚坐在沙发上良久,才冷静下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失控和一个毛头小子生气,她真傻被他气昏头了,第一次这么失控。
等她冷静下来,陆笙已经离开了。
不是一时之气,而是就这么离开了宁园,她……该怎么跟陆老爷子交代,他又恢复以前那样无所事事的去泡妞了,刚跟老爷子谈好给他准备正经工作去做。
思想准备弄好了,却毁在自己的一时嘴快。
陆君晚轻叹了口气,才拿出手机,想给陆笙打电话,叫他回来,可是这臭男人不肯接她电话,还没消气?
她没办法,只能等之后再打。
这时,听到了玄关的声响,她转过头看去——
只见陆瑾严正在褪着西装,将外套递到佣人手中,解开了衣襟的两颗扣子,每一个动作都矜贵强势。
陆君晚见到他回来了,便立马说了句,“瑾严,她从医院回来了。”
陆瑾严当做没听到一样,直径走到了吧台,没有上楼,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眼神淡漠冷戾。
说走,打个电话就从宁园搬出去了,回来,倒好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他还是从陆君晚口中知道她回来了。
她有没有想过他这两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她只想着病房里的时暮,他在她心中连一个仇人都比不上,即使他们之间隔着仇恨,他都比不过时暮,如果没有那层仇恨,她是不是毫不留恋地回到时暮身边?
他还得感谢那点上辈子的仇恨,阻隔了她和时暮之间的感情,他才有机可乘?
可是这样算爱吗?
是啊,她从来没说过爱他……
最多只是接受了他,陆瑾严又给自己倒了杯烈酒,正要举起——
陆君晚制止了他,覆盖在他冰凉的手背上,皱眉劝道,“你既然这么在意她,又何必一个人生气?我看她既然愿意回来,就说明心里有你……”
陆瑾严移开了她的手,再次饮尽,性感的喉咙滑动了下,声音低沉暗哑,“你怎么知道她去了一次,不会去第二次?”
“可她说……医院那边的事处理好了。”陆君晚犹豫了一下,因为她也不确定安静到底会不会过去。
“是吗?时暮是脱离了危险期,但是他失忆变得没有智力了,医院说他只认一个人。”陆瑾严即使不问她也掌握着一举一动,神色漠然,她既然会心软不肯让他死,会放任他变傻不管不顾?
“这……该不会是安静?”陆君晚犹豫着说,看到他的神色,不用回答就知道答案了。
她沉默半响,才继续说,“你怕她会对时暮心软,再次回到他身边照顾他?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瑾严你不如……放弃她吧。”
话音刚落,陆瑾严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修长的手指微白,心底骤然一痛,如果能放弃,他这两天还会这么痛苦吗?
“我一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连陆老爷子反对的时候,我都支持你,但你如果原谅她一而再再而三去另一个男人身边,还是她的前夫,只会让她得寸进尺。”陆君晚轻抚着他肩膀,“做好放手时的准备,到时候才不会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