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落井下石就好。”
“嗯。”
在两人谈论着他们的时候,祁贺和聂合欢也在说着两人的事。
“慕容泽这个人倒是个有趣的,改天可以再接触看看。”祁贺对着聂合欢道,“如果他够聪明的话,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自己最好的。”
聂合欢很少见他会这么评价一个人,“你该不会是收了什么好处?”
祁贺一本正经道,“我也想收好处,但是他那饭菜还没我做得好吃。”
“噗。”
聂合欢忍不住笑出声。
这人,夸自己也就算了,还要在夸自己前先把人贬低了,真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小姐,姑爷,到了。”
梓涵的声音让两人停住话语,看了一眼外面,双双下车。
两人并没有提前打招呼说他们要过来看楚绍钧,因此当守在病房外的人看到两人过来的时候都有点愣,下意识的拦住他们,“不好意思祁先生,没有大小姐的允许,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去。”
这两人是楚安容的人,自然是要听她的话行事的。
祁贺冷眼看着他们,宛若千斤重的视线放到他们身上,吓得两人差点顶不住腿软跌倒在地。
这人的眼神也太可怕了点。
“什么时候我想进去也得轮到你家大小姐同意了?”他话语不重,但是两人却觉得头皮发麻,只恨不得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我最后说一次,我要进去,你们让开!”
“祁先生,我们……”
权阳和梓涵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在两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制住他们。
祁贺牵着聂合欢的手走了进去。
楚绍钧正躺在床上百般聊赖,听到动静,以为是楚安容安排的给自己打针的人又来了,当下气得面色发青,看也不看的吼道,“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楚少这是怎么了,好大的脾气。”聂合欢跟在祁贺身后,笑吟吟道,“莫非是不欢迎我们前来?”
听到这声音,楚绍钧猛然转过头来,确认不是自己幻听之后,他欣喜若狂的想从床上蹦起来,但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彻底好,只能忍耐下来,“聂小姐,你是来救我的吗?”
救?
聂合欢挑眉,似乎有点不明白道,“楚少,你只是在医院养伤而已,又不是被关起来了,这个救字从何说起?你要是不想在医院待,可以找医生问问情况,看看能不能回楚家休养。”
提到这件事情,楚绍钧立即愤怒道,“别说了,楚安容这个贱人压根就不想我出院!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吗?每天都给我吃药,或者是打针,让我每天都在沉睡中,唯一的清醒时间有限。哼,要不是顾忌着现在对我下手很容易引人怀疑,只怕她就要对我下杀手了!”
惊讶的张大嘴巴,聂合欢有些不敢置信道,“楚少,你说的是真的?”
楚绍钧连连点头,又道,“我怎么可能会骗你?楚家现在已经被那贱人掌控在手里。要是再晚点,说不定我就要被赶出楚家了。”
想着自己现在是个残废,即便回到楚家,能继承家主位置的可能性也不大,楚绍钧就忍不住自己心中那汹涌的恨意。
不用去查,他也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谁。
父亲还好好的,忽然就中风陷入昏迷。而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他遭遇横祸,也连着沉睡了许久。因为她明白,要是父亲现在清醒着,无论如何楚家也轮不到她来做主。所以,她就狠下心肠先对父亲下手,然后才轮到他。
一件事还可以说是凑巧,两件事都凑到一起,就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在这次事件中,收获最大的就是那个贱人。她不但抢走了自己的位子,还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很在乎他们生死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如果她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心虚的让人每天给我吃药,不让我见其他人,不能和其他人说话?”楚绍钧恨得咬牙切齿,那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手撕了楚安容,“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果不其然,她就是条毒蛇,蛰伏那么久,只为了给我们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楚绍钧连忙看向聂合欢,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怒火以及怨恨,烧得他整个人面容都扭曲起来,“聂小姐,你救我出去,我会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和聂家合作,如何?”
他要杀了那个贱人报仇。
聂合欢并没有着急答复,只是有点为难道,“楚少,实不相瞒,在你陷入昏迷的这段时间,楚小姐曾经找过我,说是想跟我合作……”
“她算老几!”她的话还没说完,楚绍钧就猛的开口打断,“她根本不配做楚家的当家人,我才是我爸钦定的继承人,她说的话根本不算数!聂小姐,你我之间的约定,只有我说了才算。”
聂合欢笑而不语。
见她不表态,楚绍钧也是急了,说话难免就有点冲。而且他性子本来就急躁,根本藏不住心事,“聂小姐,当初我们可是说得好好的。在你出事的时候,我们楚家也没有做出落井下石的动作来。如今你这样见死不救,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祁贺不悦的瞧了他一眼。
敢骂他的女人,这小子是不是找死?
聂合欢摁住祁贺,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这才慢悠悠道,“楚少,我也很有诚意跟你们合作。可现在你的情况……说句实话,我和楚小姐合作,得到的远比跟你合作要好得多,我为什么要冒着那个风险去做不讨好的事?”
再怎么迟钝,楚绍钧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你想要什么?”
“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楚少你能给得起什么。”聂合欢笑着看他,“毕竟现在的你一无所有,还被楚小姐……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夺回楚家的大权呢?”
捏紧自己的拳头,楚绍钧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半晌,他看了看自己已经不可能恢复的那只腿,理智最终被仇恨战胜。他抬头,语句清晰道,“我爸还给我留了一手。”
因为楚安容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亮眼,为了预防自己发生意外之后,楚家会落入她手中,楚高朗早先就做好了安排,保证即便他出意外,楚家也还是楚绍钧的。
听到这话,聂合欢总算是满意的笑了,“楚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才好。”
楚绍钧知道她这是答应和自己合作的意思,当下保证道,“我会向你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聂合欢不可置否。
她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
两人的动作很快,在解决外面的人之后,权阳和梓涵就走了进来,在两人的示意下让楚绍钧坐上轮椅,推着他走出病房。
“合欢,祁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几人还没走多久,就撞上了迎面走过来的楚安容,“你们这是打算带着绍钧去哪儿?他的伤还没好,还得继续住院观察。”
不用聂合欢出声,楚绍钧自己就反驳了,“放屁!我的身子怎么样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楚安容,你对我做所的一切,我会还给你的!”
而且他相信不用等多久。
楚安容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面露委屈道,“绍钧,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然而在场的人没一个相信她的鳄鱼眼泪。
楚安容也不觉得尴尬,假意抹了两把眼泪,然后斩钉截铁道,“绍钧,我这就把你送回病房,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祁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楚安容身后的人看看祁贺,又看看楚安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他们自然是认得祁贺的,也知道得罪他的下场。可是楚安容是他们的雇主,拿了人家的钱自然是要替人家办事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祁少,我不希望我的人和你起冲突。”楚安容看向祁贺,温婉的笑着,一如最初见面时那样,“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如果我偏要让你为难呢?”
楚安容面色微变,“那我只好得罪了。”
说完这话,她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对着自己带来的人示意。
祁贺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只不过下意识把聂合欢挡在了自己身后,免得有人冲上来撞到她。而权阳和梓涵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需要祁贺动手,两人就能把人都拦下来。
聂合欢的视线和楚安容遥遥相对,两人谁都没有躲闪。
半晌。
楚安容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句话。聂合欢心神一动,却没有任何的退缩。
看着躺在地上的楚安容的人,祁贺微微一笑,率先牵着聂合欢走过去。走到楚安容旁边的时候,他略微停下步子,然后道,“楚小姐,麻烦你明天配合一下巡查组的工作。”
这是要审查自己的意思?
楚安容有些气极,转身想说话,两人却已经走远了。
至于权阳和梓涵,两人也是非常有眼力劲,故意把楚绍钧推到楚安容面前,让他们姐弟俩可以更加方便的对话。
“楚安容,我不会放过你的!”
瞧着他那凶恶的模样,楚安容又恢复了那平静的模样,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楚家好,你要是误会了我也无话可说。”
“你!”
楚绍钧恨恨的砸了下轮椅,心中的气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这个该死的贱人,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说那样的话。她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不敢拿她怎么样,是不是以为现在楚家真的是她的了?
几人出了医院,权阳按着祁贺的吩咐,直接把楚绍钧送到安全的地方。而祁贺和聂合欢以及梓涵,因为车子还没到,三人只能在附近寻了个餐厅,随便点点东西打发时间。
“楚安容不是好对付的人,从她那么快得到消息赶过来就可见一斑。”聂合欢慢悠悠的喝着果汁,说道,“不只是楚高朗和楚绍钧等人,就连我也小瞧了她。”
好在现在还不晚,以后面对她的时候,可要多多提防。
祁贺也清楚楚安容绝对不只是有野心那么简单,赞成道,“最好是让人盯着她,免得她要对你下手。”
今天他们当着她的面带走楚绍钧,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算了。难保她不会为了得到楚家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行事小心点的好。
“嗯。”
说完这个,聂合欢又控制不住的想起方才在医院她无声说出的那句话,眉目间有些纠结。祁贺自然也注意到了,询问道,“怎么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和理解错的话,方才她是在对我说,她知道真正要杀害我母亲的凶手。”苦笑两声,聂合欢捏捏眉心,“本来以为那事已经过去了,谁曾想……”
其实当初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谢念秋的死还有其他势力参与的可能性。可是因为事情过去很多年了,有些东西没有办法查。而且因为有多方势力插手,真正想追踪的时候反而更加难以查清楚。
“她怎么会清楚?”祁贺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想起某个可能,“会不会是她从楚玉轩那儿知道了什么?”
当年杀害谢念秋的事,楚凝可是有份的。会不会是她说漏了嘴或者是发现了什么,告诉楚玉轩之后他自己又调查出了其他的东西?
聂合欢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我有必要再去见一次楚凝。”
她不会因为这个而选择对楚安容妥协,只是她也不希望其他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当初谁动了手,谁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急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看着她那着急的模样,祁贺有些无奈道,“你先好好休息,顺便看看楚绍钧的下一步。”
总得确定好接下来要做什么,才好应对那些人,不是吗?
------题外话------
总算是有点活过来的意思了。
做一次姐妹团,差点去半条命,果然平时不运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