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赵修平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背,脚蹬在桌面上,轻蔑地看余泽,“但是搬到哪儿去?怎么搬过去?
路上的安全怎么保障?去了之后吃什么喝什么?
还是说,你能变出来?”
他说话不疾不徐,最后将余泽的话反手扔在他脸上,余泽的表情一下子更难看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赵修平说话就浑身烦躁,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易怒。
“如果我能解决呢?”他硬邦邦得说。
赵修平盯着他的面孔,做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你说你能变出吃的?”
“哈!”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余泽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血色一定都褪尽了,但是他的语调却更加平稳——他不能示弱,更不能愤怒,愤怒只会让对方找到你的弱点,赵修平特别擅长这个——
“给我三周的时间,我能解决这些问题。”
他附身将双手按在桌上,眼睛因愤恨而密布着红血丝,死死盯住桌对面的人:“——肯定会比你这种怂包有用。”
周围的人简直想给他起立鼓掌了!
这是什么?这是勇气!是无私!是反压迫的号角啊!
就因为“怂包”这两个字,从此在他们的逃亡团体当中,余泽同志一战成名。
“行啊。”赵修平看上去并没有生气,但也没有把余泽的话放在眼里,“记得到时候别回来哭。”
“放心吧,你记得别哭就行了。”余泽站直身体,傲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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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只留下梁诚和赵修平,梁诚才把桌面上的文件收起来:“你今天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计划搬走吗?逗他干什么?”
赵修平正靠在窗边抽烟,看着窗外的年轻人。
现在因为外面的高温,已经很少有人出去晒太阳,只有余泽每天在外面跟零九学格斗。
刚刚从会议室摔门离开之后,更是跑到外面一个人发狠得练起来,光看那动作都知道他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每一拳看起来都像是打在赵修平身上。
烈日将大地烘烤得像一个蒸笼,赵修平看见余泽身上的汗水不住地流下来,但是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自己这“逗”,可能逗得太过分了。
赵修平侧身回了梁诚一句:“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
梁诚:“我期望什么?”
赵修平早看穿了他的想法:“你对他寄予那么高的期望,没有我让位怎么行?
不过这个机会,要看他能不能抓住。”
一个团体中的领导者,如果想要实现威信和权力的转移,必须要一个契机。
余泽想要服众,就需要这样的一个契机,让他立下功劳,让他服众,让他打败赵修平,而后取代他。
一个人日薄西山的时候,正是另一人奋勇前进的时机。
只要余泽能平衡两派之间的分歧,很快就可以凭借个人魅力成为大家信赖亲近的那个人。
这是赵修平永远都不会有的天分。
不过,尽管一辈子力争高位,但开始逐渐走下坡路的时候,赵修平发觉自己好像也没那么遗憾,反而有些好奇。
他好奇余泽日后接手鹰组的样子。
他要怎么样带着这样一群人渡过难关?他好奇余泽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有一点像自己?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赵修平偶尔也会这么想一想。
“对了,到今天正好一个月,你该打针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梁诚提醒道。
赵修平朝后摆了一下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目光却依然没有离开窗外的身影。
让我再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