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草药的本领唐仲叔知道你不想说,也不为难你,可若是放任你在村中,白白浪费了你这天赋,何不用来造福百姓?况且,我开那药铺要准备的东西还有许多,怕是没个一年半载也是开不了的,左右时日也多,你好好想想,也与你爹娘商量商量。”
陈悠觉得唐仲说的在理,当即应了下来。
这话一说开,两个都对医药十分痴迷的人都侃侃而谈,陈悠知识全面,可是中医药发展到了现代早有许多失传,唐仲擅长外科,两人倒是互补不足,聊的倒也畅快。
这时候,陈悠不免庆幸,唐仲是个君子,并非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也对医药人才十分珍惜,这才让她可以在唐仲面前毫无禁忌,畅所欲言。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陈悠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畅快的聊天了。
知己相逢畅聊的路途总是显得特别短暂,好似不一会儿陈悠就到了家门口。
与唐仲告辞后,陈悠便家去了。
刚回家中,阿梅阿杏就跑过来,陈悠看了眼两个小包子,见她们脸色不太高兴,皱眉问道:“阿梅阿杏怎么了?”
阿梅皱着小眉头:“大姐,刚才大伯娘来将娘叫到前院去了,说是小姑婆家人来了。”
陈悠一怔,这才几日,陈秋月的婆家就来下定了?
这场婚事这般的匆匆忙忙,陈悠总觉得其中又蹊跷。
陈悠到了一声知晓了,便带着两个小包子回家中吃饭。
饭毕,陈悠让阿梅阿杏带着陈怀敏去午休,方想自己去前院瞧瞧,就被秦长瑞叫去。
陈悠没想到秦长瑞也是让她去前院看看情况。
到了前院,陈悠瞧见院中老陈头家的堂屋里坐着几个衣着体面的人。
此时估摸着已经都用过了午饭,正坐在堂屋聊天。
陈悠不动声色地站到了陶氏的身后,抬眼打量对面陌生的那家人。刘媒婆绿衣红裙,头上还插着朵石榴花,一个劲儿的对这陈王氏说男方家的好话。
“老大姐,你这乘龙快婿可是个好人才,从小便是个读书的料子,不知得过先生多少夸赞!只不过一心向学,耽误了几年,你将女儿嫁给他家,说不定过个两年,秋月就要当官夫人了呢……”刘媒婆得劲的往死里夸。
陈悠抬头瞧着对面端坐着的着藏青长衫的男子,外表乍瞧来,倒还真是有几分学子的儒雅风范,方脸浓眉,但是那一双轻浮的双眼却泄露了他躁动的情绪。
此时,老陈头家中的大人基本上都在,若不是他娘在家中早交代了他,不管如何都要在陈家人面前做出派头来,这时候他哪里还坐的住。
吴任平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一双眼珠乱瞟,恰好见到立在曾氏身后的陈白氏。
陈白氏低着头,脸侧的一缕碎发落下,映衬着红润白腻的脸颊,让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风韵,陈白氏本来长的就不赖,尤其是侧脸更美,一时让吴任平看呆了去。
幸而吴任平的娘知道儿子臭习惯,连忙在桌下踩了他一下,这才勉强没让他在老陈头家丢脸。不过,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是被陶氏和陈悠都看在眼里。
陶氏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陈悠一个十岁的女娃更是不会引人注意。
这边陈王氏与吴云氏正聊着,箫氏跟在一边符合,陈娥和她妹子都缠着曾氏,让曾氏分不开神,这边陈奇又嘀嘀咕咕与陈白氏不知说什么事儿,竟然没有人发现这新姑爷吴任平的异样来。
聊天时,吴云氏会时不时朝着陶氏这边瞥一眼,心中总有些忐忑,陶氏的原身吴氏毕竟在颜庄住了那么些年,吴任平的事当然也多少停过点儿,即便这两年她儿子那事儿给她压下来不少,可难保吴氏不会透露。
可直到吴云氏与丈夫儿子走时,陶氏都没什么反应,吴云氏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这小定下了,这婚事多半就算是正式定下了,到时候想悔婚就不容易了,这媳妇儿也就只能是他们吴家的了。再将婚期定的早些,很快儿子就有媳妇儿了。
吴任平一家人刚走,陈秋月就迫不及待的从里屋出来,略圆的脸上满是羞怯的红晕。
箫氏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秋月来瞧瞧你未来的婆婆带来的这些好东西!你看看,这么重的银镯子,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呢!你这姑娘,真是个福大的,以后可有你的好日子过咯!”
箫氏将吴家带来的下定礼里的银镯子拿在手中把玩,还夸张的放在牙上咬了一口,双眼放绿光道:“嘿,还是实心的!”这要是她的该有多好。
陈秋月原本脸上笑意因着看到箫氏这般粗鲁的动作僵在脸上。她心疼的看了眼那镯子,好似上面已经有了箫氏的一个牙印一般。
陈秋月气愤的一把夺过箫氏手中的银镯子,用手中的帕子擦拭了两下。
“二嫂这东西我以后可是还要带到吴家的,若是上面有个印子啥的,以后可让我怎么解释。”
箫氏没想到陈秋月这个时候这么不给她脸,方才还笑着的一张脸顿时整个都气绿了,她一把将手中拿的其他的东西惯到桌上,冷冷哼了一声,冷言道:“小姑真是体贴,这人还没嫁呢,都为婆家考虑起来了,真是个好媳妇儿呢!”
陈王氏被箫氏说的不快,也唬了脸,“有啥好吵的,这大喜的事儿!都住嘴!还有,永贺媳妇你烧说几句!”
谁的心不是偏着长的,陈王氏当然是维护自己女儿,但箫氏可不是个喜欢善罢甘休的,当即就不乐意了,“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哦,秋月是你亲女儿,我们这些媳妇儿就是别家的,不该您疼,我还给你们老陈家传宗接代了呢!”
本该一件喜事儿,瞬间这气氛就变了,陈顺见他娘被嬷嬷骂,也上去指着陈秋月骂道:“小姑,你不就是图吴家的钱!我娘说的有什么错。”
陈秋月脸色难看的厉害,抓着吴家作为小定的带来的首饰盒,十指捏的发白。她怎么瞧怎么觉得这一家人嘴脸丑恶,恨不得明天就能嫁到吴家,摆脱才好!
“你!你是怎的说话的!”若不是还要给媳妇些面子,她现在都要一巴掌扇上去了。
陈永贺连忙拉了箫氏一把,“孩子他娘,你少说两句!”
这边曾氏和陶氏也连忙跟着劝两句,陈悠只是觉得陈秋月和箫氏两人狗咬狗,并无分别,只乖顺站在陶氏身后看热闹。
陈秋月眼眶一红,用袖口抹了把眼泪,抱着那首饰盒就跑回自己屋儿了。
老陈头吐出了一口旱烟,用旱烟杆子扣了扣桌面,发出一阵,脸色难看道:“都说啥!老二媳妇,秋月也在家中待不了几日,你就算不喜她,以后也见不着了,莫要装出这副谁欠了你的样子,做给谁看!”
箫氏被老陈头说的没脸,可是公公脾气暴躁,箫氏并不敢乱顶嘴,她只好抓住丈夫的一只衣袖,压抑着哭声,无声的看了眼陈永贺。
陈永贺被他媳妇儿看的也觉得老陈头这话说的重了。
“爹,顺子娘好歹是我媳妇儿呢,您就不能给她些面子!”
陈永贺这句话刚刚出口,老陈头的声音立马提高了八度,用着旱烟杆指着陈永贺,瞪着眼怒吼:“畜生,你说啥!”
陈永贺被自己老爹这么一指,完全蔫了,什么话也不敢再说。
“都莫要吵了,秋月要出门了,当初分家的时候便是与你们说好的,秋月出嫁,你们每个房头都要出些银钱。原本是不想让你们破费,可是这吴家的小定礼也送来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这定礼算是t头等份儿了。秋月是你们的亲妹子,以后她在外头有脸,也是你们脸上有光。既然人家的礼这么重,我们也不能太过轻了去。我们条件有限,这般多的是拿不出来,我合计了下,你们一家便出半两给你们小妹添妆吧!”
陈王氏这话一说完,箫氏就受到惊吓了一般,“娘你说啥,半两银子!卖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来!”
曾氏脸上也是一脸为难,大房人头多,各个都要穿衣吃饭,还有老二也要娶亲,一下子让拿出半两来还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陈悠想到了前些日子才那庄稼汉送的一两多的银子,那日逢集陶氏买粮食用品等已花去了小半个,要再给陈秋月添半两银子,他们也只能落下一两百文。
没了这些钱,三房的日子又要紧巴巴了。
不过,这次陈王氏却是是要的多了些,虽然她疼爱幺女,可是这般的剥削几个儿子也说不过去。
陈王氏本只想要让他们一人拿出三吊钱来,可方才被箫氏一气,便说了半两。
箫氏还敢反驳,于是,陈王氏就更不愿意将说出去的话改口了。
曾氏上前一步,“娘,不是我们心中没有小妹,当家的自小就喜欢拿丫头,秋月小时候他也没少抱过,可是我们一时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银钱来!你看?”
“你们娘说这么多便是这么多,怎的,平日里各个都是财大气粗的,怎的一到关键的时候,都推三阻四!你们想让你们妹妹在婆家丢脸?”老陈头满面怒意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