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多笑话你一顿罢了!我是怕我要收拾叶和敦的时候,他会拿你当人质!就在刚才,他都想拿住你当人质,你以为他叫你过去扶他,是为的什么目的?”
花夜耳朵里听着吴翩翩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雨蝉,他希望叶雨蝉能说一句她“不知道这些事”或者辩驳一句“这不是真的”,可是,叶雨蝉只是捂脸抽泣,显然这些都是真的,而且叶雨蝉都是知道的!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花夜看着叶雨蝉,从喉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短短的九个字,却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阿夜,我、我不敢说……”叶雨蝉哭着,抹着脸上汩汩不停的泪水,“我不敢……”
“叶雨蝉,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么?”吴翩翩的声音又传来了。
正在哭泣的叶雨蝉也是一滞,双眼朦胧地望着吴翩翩。
吴翩翩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有些堵,有些不耐地对石妪道:“阿妪,你来说给她听!让她知道她父母是谁,是怎么死的!”
顿时花夜、叶雨蝉还有聂青青都瞪大了眼睛,聚焦在石妪的脸上。
瘫倒在地上的翠姑,面如死灰,最后一点依仗和求生的希望都没了。
石妪则娓娓地讲起了叶雨蝉的身世:叶雨蝉的母亲,是蜀中富商孙家之女,因为长得千娇百媚貌美无双,被蜀王招进府中做了妾,极是受宠,不到一年便生下了女儿,也就是叶雨蝉,小日子过得好好的。翠姑就是孙氏身边的贴身丫鬟,从小便被买进孙府跟着孙氏,是和孙氏一块儿长大的丫鬟。这个翠姑有个在蜀王府做侍卫的族兄,一次偶然见到孙氏后,惊为天人,于是便惦记上了,怎么也放不下,最后决定铤而走险,拉了翠姑,要翠姑帮他把孙氏拐到手。
翠姑和她的这位族兄感情甚好,石妪说到“感情甚好”这几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翠姑。
翠姑耐不住她的这位族兄的苦求,便同意帮他把自己的主子骗出府去。于是某一日,毫无防备的孙氏只带着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便出门了,然后便在翠姑的协助下,她那族兄成功地将孙氏劫走了,连同怀中一岁的小奶娃也一起被劫出了城。
孙氏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从未吃过苦,被这两人劫持着一路亡命,风餐露宿,兼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心中气恨苦痛,没几天便生病了,蜀王的手下又追得紧,这两人既不敢停下来让孙氏养病,也不敢给她求医问药,依旧马不停蹄地跑路,这样没多少日子,孙氏就香消玉殒了。倒是小女孩好好活了下来,叶和敦便给她改了姓名,对外只说是自己的女儿。
而蜀王那边没追到人,并不知道孙氏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丫鬟骗了,只查到她是自己出门,以为她是和那个侍卫私奔了,便把气撒到了孙家头上,于是孙家便遭殃了,被胡乱安了个罪名,财产全被抄没,全家被流放偏远蛮荒的瘴气之地,几乎死绝。
不过现在蜀王也不在了,蜀王在十年前被夺爵流放,七年前已经身故。
叶雨蝉没想到自己不但不是叶和敦的女儿,而且自己的母亲和外祖家全都是毁在叶和敦的手里,一时间忘了哭泣,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叶和敦以及翠姑两人,良久,她的目光落在了翠姑的脸上。
翠姑平时不但对她很关心疼爱,提起她母亲时还总是一副十分怀念的语气,似乎和她母亲感情极好极好,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背叛了她母亲,害死了她母亲以及她母亲的一家!那些深情的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翠姑对上叶雨蝉的目光,躲开了,呐呐道:“雨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娘的,她在王府只是一个妾,可是七哥却是真心爱他,要把她当妻子的,只是我没想到她会不肯,会生病……”
一旁看热闹的聂青青都听不下去了,出声骂道:“我呸!有预谋有计划,还不叫故意?那种事情,只要有点脑子就想得出来人家会有怎样的下场!若是真爱,为什么不尊重人家的意愿?强行掳掠人家!为什么不给人家治病?”说着又指着叶雨蝉,“你都知道做妾不好,还把人家女儿专门送出去给人做小妾?”
一提起这件事,叶雨蝉又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次不光是伤悲自身,也伤悲自己的母亲,更是哭得肝肠痛断。
花夜低着头,第一次没有在叶雨蝉哭的时候去安慰她。
吴翩翩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对吴长全吩咐道:“拖出去,把头砍了,送回扬州!”
她话音刚落,角落里就响起一个女人反驳的声音:“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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