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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就是再向着自己的孙女,也知道这话的水分稍稍有些大。
顾莞宁心平气和的时候,礼数确实周全,无可挑剔。一旦心中不快或动了怒气,言辞就冷凝犀利如刀。
这副半点不肯吃亏半点闲气受不得的脾气,进了宫里,岂能不让人忧心?
方氏比吴氏细心得多,见太夫人但笑不语,便猜出了几分,含笑道:“皇后娘娘是太孙的祖母,皇上是太孙的祖父。明日莞宁进宫,也有长辈看看晚辈的意思。以皇后娘娘的心胸,怎么会刻意刁难一个晚辈。婆婆只管放心就是了。”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说到底,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只要王皇后不心存挑剔,顾莞宁应付这样的场面游刃有余。
至于其他嫔妃的态度,也影响不了这门亲事。
太夫人心里终于安定下来,笑着叹了口气:“我白活了几十年,倒是没有你看的透彻。”
方氏半点不居功,抿唇笑道:“婆婆这是关心则乱。其实,儿媳就是不说,婆婆也很快就能想到这些了。”
眼看着方氏三言两语就哄得太夫人展颜,吴氏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咳嗽一声扯开话题:“莞宁明天要进宫,总要穿戴得慎重一些。可惜这一季的新衣还没做好,也不知莞宁是否还有新衣可穿。”
顾莞宁淡淡一笑:“有劳大伯母费心。前几日,琳琅刚替我做了两身新衣,明日我穿一身,再带上一身新衣备用。”
顾莞宁既是听太孙提过此事,自然早有准备。
琳琅善于针线女红,比起绣庄里的绣娘毫不逊色。此次特意挑了两块极好的衣料,做了两身崭新的衣裙。
吴氏见顾莞宁早有预备,半开玩笑地说道:“莞宁果然是个心中有成数的,我这个大伯母是白白操心了。”
顾莞宁听出吴氏话中有话,也懒得怼她,随意地扯了扯唇角作罢。
太夫人却听不得这样的话,面色略略一沉:“吴氏,你是做伯母的,哪有这样说自己的侄女的。什么叫心中有成数?说得倒像是宁姐儿早就得了消息似的。”
可不早就得了消息嘛!
吴氏心中嘀咕着,忙陪笑:“我这张嘴,说话总是不中听,婆婆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莞宁,大伯母没别的意思,你别见怪。”
顾莞宁漫不经心地笑道:“一家人在一起说话,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
吴氏可是领教过顾莞宁口齿厉害的,见顾莞宁今日没有发作,暗暗松了口气。
方氏打起了圆场:“莞宁有了新衣,明日佩戴的首饰可有了?”
顾莞宁随口笑道:“我那儿有十几匣子首饰,待会儿回去就挑一套华贵大方得体的。”
正说着话,便有丫鬟进来禀报:“启禀太夫人,太孙殿下派身边的侍卫送些东西给二小姐。”
太夫人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了顾莞宁一眼。
太孙怎么又打发人送东西来了?
这不年不节的,到底是送了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