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嫁给殿下多年,生儿育女伺候殿下,也算有些功劳。再者,处死于氏,安平郡王益阳郡主丹阳郡主又该怎么办?日后在府中,岂不是要被人轻视嘲笑?”
亲娘被处死,兄妹三个日后一定处境艰难。
当着元祐帝的面,太子哪里还敢再心软,硬着心肠说道:“贤妃娘娘此言差矣。于氏正是自恃有功,才敢对阿诩下毒手。若不处死,必成后患。而且,她的心思太过阴狠毒辣,不配为母。”
“阿启兄妹三个,有闵氏这个嫡母照顾,倒是比跟着于氏强多了。”
孙贤妃被噎得面色难看。
太子虽然贪花好色性情懦弱,却十分孝顺。私底下和她这个生母颇为亲近,也肯听她的话。像这般毫不客气地反驳,还是第一回。
更令孙贤妃难堪的,是太子话中隐藏的深意。
嫡母更胜生母。
她这个太子生母还有何颜面张口?
太子没再看孙贤妃,转而看向王皇后,拱手道:“此事劳烦母后了。”
王皇后扫了孙贤妃一眼,淡淡说道:“这是本宫分内之事,何谈劳烦。”
孙贤妃胸口又是一痛。
是啊!王皇后才是太子嫡母,是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处置太子侧妃,也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她这个贤妃娘娘,此时什么也不是。
……
孙贤妃果然非常人,很快就恢复如常,恭敬地说道:“殿下刚才说的有理。臣妾妇人之见,不值一提。殿下不必顾虑。”
太子听出孙贤妃语气中的淡淡哀怨,心中颇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元祐帝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就是有心哄孙贤妃几句,也张不了口。
王皇后倒是发话了:“不管如何,于氏到底是你的侄女。当年是你做主,将于氏许配给太子为侧室。如今于氏做了这等错事,于家那边,就由孙贤妃派人去说一声吧!”
孙贤妃一阵气苦。
王皇后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实则是在指责她识人不明。她哪里知道,当年那个娇柔的于氏,竟然有谋害皇孙的胆量!
去于家送口信,更是一桩苦差事。
王皇后说的义正言辞,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太孙忽地抬头看了过来,一脸诚恳地说道:“于侧妃的事,和贤妃娘娘无关。贤妃娘娘不必自责。”
她自责个屁!
孙贤妃满心窝火,却不能露出一星半点,还得做出愧疚的样子来:“于氏的事,我确实不知情。可恨我识人不明,竟让这样的人嫁给太子做了侧室。好在你机敏警觉,逃过一劫。否则,我真是一死难辞其咎了。”
元祐帝不耐烦听孙贤妃口不对心的虚伪言辞,淡淡说道:“以后太子府里的事情,你少插手就是了。”
孙贤妃暗暗咬牙,垂下头,柔顺地应下了。
王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召来席公公,低声吩咐一声。
席公公很快准备好毒酒,去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