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太孙竟咧嘴笑了起来:“阿宁,原来你这么在意这么心疼我啊!”
顾莞宁:“……”
被说中了心思,顾莞宁羞恼不已。再看太孙顶着冰块还笑得开怀,心里愈发恼怒,忍不住伸手,在他另一侧完好无损的俊脸上用力拧了一把。
“诶哟!”
太孙的呼痛声颇有些浮夸,嘴角依旧扬着,眼里满是笑意:“不解气的话,再拧一下也无妨。”
顾莞宁:“……”
对着这样的萧诩,顾莞宁满心的火气,很快被浇灭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心疼,用手轻轻地为他揉脸:“我一生气,手劲没个轻重,一定拧疼你了。”
太孙享受着娇妻难得的温柔,低声笑道:“阿宁,你这般心疼我,我心里俱是甜意。哪里还会觉得疼。”
顾莞宁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的红晕,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女人们在一起,无非是打打嘴仗,比比谁的靠山更厉害。这两样,谁都不及我。论身手,我更不惧任何人。总而言之,我不会吃亏的。以后遇到类似的事,你不必多管。我自能应付。”
太孙俯头一笑:“这些我都知道。可我是你的丈夫,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看到堂姐欺负你,我哪里能忍。”
“皇祖母素来偏心堂姐。如果今日不是我挺身而出,皇祖母少不得要为堂姐撑腰,找你的麻烦。”
“现在,挨了巴掌的是我。无理寻衅的人是堂姐。这么多人看着,皇祖母不得不严惩堂姐。就是到了皇祖父面前,皇祖母也无法偏护她了。”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阿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想保护你,还得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
……
身为太孙,也有诸多无奈和身不由己。
元佑帝偏爱他,王皇后待他却是平平。只是,王皇后惯会做戏,当着元佑帝的面,对他颇为慈爱温和。
王皇后是六宫皇后,是元佑帝的发妻。元佑帝待王皇后十分敬重。从礼法上来,太孙也得孝顺爱敬王皇后。绝不能出言顶撞,说话行事不能留下任何话柄。
毕竟是晚辈,又是皇位的正统继承人,太孙的一言一行都受众人瞩目,由不得他任性妄为。
太孙的眼中满是自责和歉意。
顾莞宁的心尖似被针刺了一下,抚摸着太孙的脸孔轻轻说道:“你身为太孙,地位尊荣,却也拘束重重。你有呵护我的心,我已经很感动了。千万不必为此自责。”
又有些别扭的承认:“我刚才生气,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自己。”
“是我逞口舌之快,气得高阳郡主闹到动手的地步。其实,我只要稍微忍让几句,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更不会牵累到你身上了。我这吃不得半点亏的倔强脾气,以后得改上一改。”
前世她是太后,无人敢触怒她。
她再强硬也无妨。
现在她毕竟还年轻,有元佑帝王皇后在,还没到她横行无忌的时候……下一次再遇到高阳郡主,随便欺负几句就算了。也别欺负得太狠了!
太孙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低低笑道:“你什么都不用改。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现在我还是太孙,等过几年……我坐上龙椅,所有人都会匍匐在你我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