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人,以这十余条性命为咒,以他的头发为引,对他施了巫蛊邪术。”
“富商中了巫术,却一无所知。直到回了大秦,巫术才渐渐展露威力。可惜已经救治不及了。”
徐沧听得心中生寒:“你是说,施巫术之人,先要杀十几个人?”
钱大夫一脸恻然:“这个秘密,我也是听传授巫术给我的巫道说的。他平日从不提这些,只有一回酒醉之后,说了一回。要行巫术害人,以人命鲜血为咒,最是歹毒。他还曾说过,越是福泽恩厚运道昌盛者,要杀的人越多。”
这样算来,暗中给天子施巫术之人,到底要杀多少条无辜的性命?
徐沧头皮发麻,全身冰凉。
顾莞宁嘴角抿得极紧,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问道:“施巫术之人,一定需要被施巫术之人的头发?”
“皮肤血肉都可。”钱大夫毫无保留,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不过,皮肉不易取之,取头发简单易行,不易被人察觉。所以大多是取头发。”
可是,萧诩身在宫中,平日衣食住行都有专人伺候。每日身上掉落的头发,也都有专人保管。又怎么会传出宫外?怎么会传到吐蕃人手中?
徐沧满脑子的疑问,在看到顾莞宁愈发冷厉的神色时,自动销声匿迹。
此时此刻的顾莞宁,看来是在太过令人心寒畏惧。胆大如他,也不敢随意多嘴多问。
顾莞宁扔下两句话:“请钱大夫留在宫中,和徐沧一起照顾皇上龙体。一定要保住皇上的性命!”
钱大夫不敢怠慢,忙拱手应是。
徐沧终于忍不住问道:“娘娘可知背后动手之人是谁?”
顾莞宁声音冷凝如利刃:“我知道。”
那到底是谁?
徐沧的话到了嘴边,又及时咽了回去,改而说道:“微臣一定竭尽全力,照顾好皇上。”
顾莞宁略一点头:“今日之事,只有你们两人知晓,不得再有第三个。”
徐沧肃容应下。
这等骇人听闻的事,确实不宜外传。就连闵太后也要一并瞒下。
顾莞宁不再说话。
徐沧领着钱大夫一起退下。两个志同道合俱对医术痴迷之人到了一起,倒是分外投机。
……
天色暗了下来。
福宁殿里的内侍们一一点燃宫灯,很快,宫殿内外便明亮起来。唯一的例外,便是天子的寝室。
顾莞宁一直待在寝室里,谁也不敢上前敲门,惊扰皇后娘娘。
也因此,当萧诩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时便一片昏暗。
暗淡的光线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榻边,正静静地看着他。
萧诩心头一暖,轻声喊道:“阿宁。”
喊完才觉得不对劲。
顾莞宁在无声地落泪。
似有一把手,毫不留情地抓住了他的五脏六腑,令他窒息,无法喘息。他鼻间一酸,又喊了一声:“阿宁,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