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以为他应该计算得到这个时间,
她以为她计算时间之后应该会向她走近。
但是,他没有。
甚至,在她一次次安排忠叔守在路口,她一次次赶过来之后;
他还是没有。
难道,他是一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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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并不知道,叶七过来这边其实异常辛苦,快马也需要将近两天时间。
她也并不知道,对方在颓废麻木的心境之下,根本没注意到她守孝期限的情况。
若是知道,她会不会主动走出庐屋,与他相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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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守孝时间过去,如果他走上前来,自己会如何反应。
她知道,自己会慌张,自己会脸红;
但是,她知道,她应该会走出庐屋,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跟着他,走上一段路。
那时,如果他邀请她,要她陪他一起,走一段长路,
她想,她会答应,并且,不会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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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没有走近,而她将远赴苏州,归期不定。
她能做的,只是保留庐屋,在庐屋门前贴上一条字条,并在屋内留下一本曲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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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直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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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忆苏痴痴的望着天空,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忽然之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低下头,望着前方端端正正的墓碑之上,盈盈一笑。
燕忆苏的脸上。
前一刻还是满脸哀伤,忽然就阴霾尽去,满面春风。
那一刻,有清风吹过,燕忆苏明眸如星,如同压抑多年终于绽放的美丽花朵,刹那盛开,并射出令人炫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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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偶然的朝他父亲那儿瞥了一眼,娘亲那块端端正正的墓碑提醒了她。
整片坟场,除了眼前这块和自己娘亲的墓碑,其他大都是东倒西歪。
端正的墓碑,肯定是地震过后有人修茸扶正过。
眼前这块和自己娘亲那块,唯有他才可能去修茸扶正。
他一定在地震之后来过这里,
是自己想多了,他肯定逃过了这场劫难。
燕忆苏心头阴霾尽散之时,也涌起了另外一个强烈念头。
她迫切的想与他见上一面。
她要看看,那顶笠帽之下,那块木头,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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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啸天虽然抚着墓碑跟他的亡妻在念叨着什么,不过十几丈外女儿的举动他还是收在眼底。
别人不知道他女儿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知道。
他长叹了一声,跟墓中人说到:“苏儿她娘啊,你看到了没有,我们的女儿,她长大了。”
燕啸天朝女儿招了招手,唤她前来。
燕忆苏对父亲的招手有点心不在焉,边走边往叶七惯走的山路上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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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望啦,他不可能来的。”
燕啸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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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看这里你的名字是燕啸天,怎么我听所有的人都叫你燕南飞?”
燕忆苏指着墓碑大声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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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啸天是你爷爷给我取的本名,不过爹爹做事的地方不能用本名,所以我就另外取了燕南飞这个名字,爹十几岁就开始做事了,外面的人当然只知道我自己取的名字,家里人也只有你大娘和你娘亲才知道爹燕啸天这个本名。”
燕啸天呵呵一笑。
“你既然问起了,爹爹就告诉你,不过,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我告诉你,你别再往那路口望啊望的,他不可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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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说什么啊,你说谁不可能来啊?”
燕忆苏小伎俩被揭破,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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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谁,你难道不明白?”
燕啸天似笑非笑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