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一丝不留,她面色发白,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意,“父亲,小微没事,已是夜半,父亲定然很辛苦了,还请父亲快快歇着,小微明天会找大夫的。”
于文清思索了一下,点头应道:“也好,为父便先回去了,你好生歇着。”
他看了一眼于式微身边的含烟,吩咐道:“明日让厨房为二小姐炖些补品,好好为二小姐补补身子。”
含烟毕恭毕敬的福了福身子,欣喜道:“是,老爷。”
直到于文清走了很远,含烟才兴奋的扶住了于式微,“小姐,你听到没,老爷说要为你补补身子呢,老爷他终于知道心疼小姐了。”
于式微嘴角的笑意早已被冰冷取代,面无表情的睨了含烟一眼,“你真的认为他会心疼我么?你可知道今日是我与他父女第一次见面。”
上一世,在十五岁以前,她从未见过这个父亲,这个父亲也从不愿见她,更想不起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来。
含烟眼底的兴奋凝住,“对不起小姐,我……”
“罢了,人心素来险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透的,以后多上点心。”于式微说话间已经回到了闺房里。
含烟紧跟其后,并快速的拴上了门,直到确认门窗都严严实实的,才神色紧张道:“小姐,刚才那个人……”
于式微喝下一杯茶后,才悠然起身,打开了密室,发觉黑衣人已经昏迷了过去。他的面色惨白,脸颊却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于式微伸手探在了他的额头,果然,他发烧了。
一旁的含烟早已吓得捂住了嘴巴,才让自己不发出声来,她悄声的说了一句,“小姐,怎么办?”
“把他先抬到床上。”
“哦哦。”含烟快速的与于式微合力将黑衣人抬到了于式微的床上。
“含烟,拿我的药箱来。”
前世,上官晔因为亲自与百姓一起抗水患,在冷水了泡了五天,患了顽疾。她为了能舒缓他每每阴天便要发作的痛苦,便与太医院院首卢太医苦学了近两年的医术。本以为蠢笨如她,学不成什么的,却不料,她异常争气,学了近两年,倒也将卢太医一身本领学的十之八九,连卢太医都夸赞她可以出师了。
“小姐,药箱。”
含烟打断了于式微的回想,递上来一个伤药具备的药箱。
于式微打开了药箱,手法娴熟的拿出了酒精盏,小刀,和伤药,她看了一眼昏迷的黑衣人,略沉吟道:“含烟,上榻,按住他,一会儿拔箭他可能会醒。”
含烟有些害怕,“小姐,奴婢……奴婢不敢。”
“一切有我,去。”
每每听到这四个字‘一切有我’,含烟就变得格外镇定下来,像是有人为她撑起了一把保护伞,让她无惧风雨。
深呼吸了一下,含烟点了点头,然后果断脱鞋上了榻上,按住了黑衣人,“小姐,我准备好了。”
于式微这边已经烧好了小刀,并往黑衣人口中塞了一团纱布,恐防他待会儿痛醒出声。
一切准备就绪,于式微稳了稳心神,然后一把抓住了那半截箭矢,眼底寒芒一闪,一个用力,快狠准的将深深插在黑衣人心口上的箭拔了下来。
“嗤~”一声,鲜血自伤口里喷涌出来,溅了于式微一脸热血。
而黑衣人也骤然痛醒了,瞪大眼睛,狠狠的咬住了口中纱布闷哼一声,他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在了一起,看起来狰狞可怕。
含烟吓得手一松,险些瘫倒,还是于式微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你下去吧。”
说罢,便快速的为黑衣人处理起了伤口,所幸箭矢没有射中心脏中心,偏颇了几公分,算是保住了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