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倒海般的恐惧感包围了,可一想到于式微那张脸,她被吓飞的胆子一下又回来了,“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哭着喊道:“皇上,皇上啊,您千万不要被于式微的表面给蒙蔽了呀。”
“法华寺一事,其实是于式微陷害臣女的,臣女是中了毒,才会丢了名声。上上次宫宴,臣女也没有推她,是她拿针扎臣女,臣女才不小心推了她。上次宫宴,也是她故意将荷包给调换了,是,臣女是设计要陷害她,可是臣女终究不如她棋高一着啊皇上,她绝非表面这般无害,她卑鄙无耻,不计手段,总有一天会祸了我们大云朝啊……”
祸了大云朝?
皇帝本来是只想给于荣华一个小小的惩戒就算了,却没想到她越说越离谱,心底那种对她救命之恩的感谢也变淡了不少。
“罗义县主,不可恣意胡言。”
于荣华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才不管皇帝是不是愿意听,泪眼婆娑苦口婆心的喊道,“皇上,您可以不相信臣女说的话,但是总有一天您会明白的,于式微出生在七月十五盂兰节,就是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煞女,盂兰生啊,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呢?她早晚都会祸了这江山啊……”
皇帝越听越不爱听,挥挥手道:“罗义县主联合赫连王爷陷害静雯公主,本罪不容恕,朕念及其救驾之恩,便褫夺封号,罚面壁三个月。其母唐氏,纵容其女,罪不容恕,先撤掉其二品诰命身份,回府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于荣华哭的泣不成声,在一片不甘之中,被人拖了下去,唐氏也被人带了出去。
赫连城知道此事已经败了,也不再多言,对着皇帝拱拱手道:“陛下,小王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告退?”皇帝冷嘲一声,“赫连城,你从来到我大云朝,便开始兴风作浪,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赫连城心中一跳,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心虚,“小王不懂陛下的意思,今日父汗来了书信,要小王马上回去,既然来了皇宫,小王便在这里跟陛下辞行了,一会儿小王回去后便会启程回漠北,还行陛下恩准。”
太后冷笑了一下,“恩准,当然恩准,最好快点滚。”
赫连城眸色一暗,咬了咬牙,决意不跟这个老婆子计较,而是等待皇帝的话。
皇帝道:“准奏,朕祝王爷一路顺风。”
“谢陛下。”
赫连城走后,于式微也对着皇帝福了福身子,脸色发白道:“皇上,臣女来的时候,家中三个婢女被母亲打成了重伤,此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臣女便先告退了。”
皇帝掐了掐额头,“准奏,朕也累了,陆安,我们走。”
太后看了一眼地上被忽略的家丁道:“二丫头,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哀家也头痛,便先回宫了。”
“等等太后。”于式微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了太后的手,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微笑道:“太后,这是臣女为您配制的药丸,可以治头风之症,您每日早中晚各吃一粒,不出三月,便可痊愈,剩下的药,臣女会尽快配好。”
太后眼底有一丝泪花闪过,声音有些哽咽,“你被她们陷害至此,却还想着我这个老婆子,特意给我带了药来?”
于式微晃了晃太后的手,笑的明媚如花,“太后,臣女改日再来看你好不好?”
“好,好……”太后感动的泪水险些落下来,赶忙离去,不让人看出她饱经风霜的眼眸里透出的心疼之色。
直到太后走远,于式微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哗的一下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一手扶在心口上,眸色阴寒,该死的赫连城,方才那一张,打得五脏六腑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寒江月吓得脸色一变,惊恐的跑上前,一下将她抱在了怀中,“微儿,你怎么了?”
于式微拿着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淡淡道:“没事,今日谢谢王爷解围,他日,定会相报,告辞。”
于式微推开了他,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寒江月强势给拦腰抱起,“我送你。”
说罢,不由分说便带她出了皇宫。
夜色如铁,星河流淌,太师府内,另一场腥风血雨,正在悄然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