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面无表情,袁管事却已经狐假虎威道:“坊主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赶快收拾东西,滚出和盛泉。■佰镀搜索:■%%■■”满脸得意之色。
楚欢眉头皱起,终于转身便走,在梁坊主和袁管事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
两人见楚欢离开,都是松了口气,互相了,都显出得色,袁管事已经弓着身子奉承道:“坊主,还是您高明。三言两语,便让这小子无话可说。”
梁坊主端起茶杯,得意洋洋道:“咱们说话做事,都要留有三分余地。你,方才我这样一说,既没有拉下脸,也没有撕破面子,还是给韩渊留了几分颜面。老袁啊,你做事还是太过火气,以后做事还是和善一点的好……!”
袁管事笑道:“坊主,您这不是为难我吗?你当真以为谁都能向你一样,有这样一副好脾气?您说话是讲道理的,一针见血,这是要极深的智慧,小的这样的粗人,哪里能有这样本事。以后还要在坊主身边多学,只要能及上坊主半分,小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梁坊主肥胖的脸上笑得如同花一样,放下茶杯,低声道:“赶走一个小杂碎,那倒算不得什么。韩渊前两日过来向我请求,要介绍一个人进来,他受大东家器重,我也不好驳了他面子。但是今日有着臭小子的事端,将他赶出去,那是重重抽了韩渊的脸面……经此一次,韩渊日后也就不会再带人进来,就算他还要舔着脸介绍人进来,我到时候便可借这小子的缘由干脆拒绝……!”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显出一丝冷意:“我要让他韩渊明白,这和盛泉酒坊,老子说了算,他韩渊可算不了什么!”
袁管事大为佩服道:“坊主果然是高明。不错,如此一来,韩渊便再也不能往和盛泉安插他的人手了!”
两人正在得意,忽听得脚步声响,梁坊主皱起眉头,抬头去,只见刚刚离开的楚欢竟然是去而复返,正快步走了过来。
袁管事见到楚欢去而复返,立时抬手骂道:“滚出去,谁让你进……!”他话没说完,却瞧见楚欢的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吃惊之下,后面的话生生地憋了回去。
梁坊主见到楚欢拎着把菜刀进来,顿时色变,眼中显出惊恐之色,急忙起身来,躲到椅子后面,颤声道:“楚欢,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袁管事也是魂飞魄散,见到楚欢杀气腾腾,躲在桌子后面,也是不敢上前来,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楚欢上前去,将菜刀丢在桌子上,道:“坊主,你砍死我吧!”
袁管事见楚欢丢了刀,这才结结巴巴道:“楚欢,你……你不要乱来,你……你有话好好说,你拿刀……拿刀是什么意思?”
“坊主,我是从乡下来的穷小子。”楚欢面无表情道:“家里有老母要养,我是好不容易才进了和盛泉,找到了这份活儿养家。如今已经入冬,离开和盛泉,我再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家里房子漏风,衣食成忧,这般回去,无法瞻仰老母,愧对她老人家。堂堂七尺之躯,连自己的老母亲也养不活,那是为不孝……不孝之人,无颜苟活于世,坊主,你是个好人,一刀砍死我,算是做了大善事!”
梁坊主额头冒汗,抬起衣袖擦了擦冷汗,道:“小楚啊,这……这怪我考虑不周啊。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处境,唔……来来来,咱们坐下好好谈谈……!”指着一张椅子道:“来来来,小楚,坐下说,坐下说!”眼睛瞥过那把明晃晃的菜刀,虽然放在桌子上,但是与楚欢距离极近,楚欢一抬手就能拿到。
楚欢也不客气,大咧咧坐下,靠在椅子上,盯着梁坊主:“坊主,楚欢是个重情义的人。别人对我好,我对别人知恩图报,但是若有人想使绊子整治楚欢,楚欢……!”他没有说下去,但是眼睛里的寒芒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梁坊主到楚欢眼中划过的寒芒,竟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故作镇定拉过椅子坐下,与楚欢保持了一定距离,勉强笑道:“知恩图报,这是好汉子啊。小楚啊,刚才是我考虑不周全,没有想到如今已经是入冬了。你说的不错,这一入冬,各家铺子商号就不怎么收伙计……小楚啊,和盛泉酒坊虽然小,但是你这样的人才,那是一定要留下的。你是大作师推荐过来的人,必然不简单,我昨天到你,那就下定决心要留你下来的。”
楚欢面无表情,袁管事眼眸子深处划过怨毒之色,但是却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梁坊主依然大言不惭地道:“方才袁管事说你坏了规矩,我是不相信的,既然是大作师推荐来的人,那是绝不会坏规矩的。”转向袁管事,骂道:“以后说话不要颠三倒四,差点让我误会。小楚这样的人才,那是求也求不来,怎能放走?我打定主意了,小楚啊,你孝心可嘉,在这边好好干,挣了银钱,好好孝顺你母亲……!”
他说话之时,目光一会儿盯在楚欢的手上,一会儿去瞥菜刀,就怕楚欢突然暴起。
正在此时,门外有传来脚步声,很快,就见到韩渊急匆匆进来,他站在门前,却瞧见楚欢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而梁坊主满脸堆笑,一时间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站在门前愣住。
见到韩渊过来,梁坊主松了口气,急忙起身,笑着打招呼道:“大作师!”
韩渊狐疑地进了屋内,楚欢已经站起身,叫了声:“韩伯!”
楚欢清楚,韩渊定是听到风声,知道自己出了事情,所以才急匆匆赶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韩渊一头雾水,到桌子上的菜刀,微显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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