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慎流树送别了他们三人。
白幽和杨执中得到的信息是北上,具体的地点不方便告知,陈慎也识趣地停了这个话题。
黎于姿的同伴在水中与她冲散,一路上也没打听到他的消息。
两辆车匀给他们一辆,虽然是杨执中花钱包下的车,还是让给了独身的黎于姿。
陈慎看见那马车摇摇晃晃的向西面驶去。
白幽在镇子上掏钱雇佣了一辆马车,杨执中本来绅士的要付帐,被白幽噼里啪啦说教的哑口无言。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歧视女修,只好乖乖站在车行外面等着。
镇子小物产不丰富,马车小的可怜,倒像是度蜜月用的两人团小包间。
陈慎挥挥手,送走了不断嫌弃车里拥挤的白幽。
雪花捎来的故人,也都在白茫茫里送走。
寒风凛凛的路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两人抖落外衫上的雪花,转身钻进了车厢。
“我们走吧,去谓凡山十里外的子呜村。”
“得嘞!”车夫马鞭高高一甩,下一秒车子猛地冲出去。
陈慎坐在车上,想起昨晚随口应下的事情,觉得颇不对劲。
他刚想开口做点补救,没想到流树把手里的书翻盖在双膝,抬起头来问道:“师兄,我们什么时候看那本书?”
陈慎轻咳一声,端起杯子来,喝口茶的功夫让他酝酿好了感情。
他语重心长:“流树,那本书,是不适合你看的,你还太小。”
“那师兄为什么能看?”小孩子逻辑严密的反击了。
他觉得是时候好好教育孩子了,毕竟陈哥是王思聪的老婆团的一员啊,他得拿出点师兄范。
想到这,他双目凌厉挑起,从储物袋里掏出那本,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大喝一声:“你自己一个人去看吧,不要让我看见!”
流树把书拿起来,师兄好像很怕别人知道他犯规了!
他想了想,可怜巴巴的蹭到陈慎膝上,耍赖般说道:“师兄,你不和我一起看,那我就回苍梧和师侄们一起看!”
一起看!一起!看!陈慎吓尿了,卧槽,为什么这孩子一句话就戳中了他的g点。
把柄被捏着,陈慎想要反驳的嘴张了几张,最后挥了挥袖子,一锤定音:“这也算教育了,还是师兄和你看吧。”
流树还想说什么,陈慎拿起一杯水灌到他嘴里,流树轻咳几声,咽下口中的水,笑容奸诈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总感觉,翻开那页书,就是航向了一片不能回头的新大陆。
十一月份的雪花一路如影随形,车夫哥很不幸的感了冒。
一开始只是小小的咳嗽,但是车夫还是坚持不懈的不肯离开岗位,在小镇歇脚的时候去找郎中瞧了瞧,抓了几钱中药回来。
后来似乎药不对症,又有了低烧的症状,但是车夫哥还是拒绝陈慎的好意,坚守在马车上挣钱养家糊口。
这种现今大多数人都难以做到的品质,竟然在一个低产阶级的古代人身上发现了,陈慎欣慰了,他相信好人一生平安,后来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大雪停了,车夫哥终于……倒下了。(满满的负能量,大家感受下)
幸好当时身处一个处处有人家的寨子里,这里野生生态保护的很好,整体看起来有些荒凉。
终于跑了半个寨子,两人打听到这里唯一的郎中的住所。
破旧的竹屋前,陈慎确认再三,才让流树去敲那扇不堪一击的门。
流树敲的很小心,咚咚的声音响起,里面丝毫没有反应。
人说过,这郎中性格古怪,平日里也没见他和谁有来往,如果他没有去山上采药,一般都能在家里堵到他。
流树无奈,只好加大了手里的力气,口中也大喊着:“有人么?这有人么?”
刺啦一声如同白纸被撕裂,竹门摧枯拉朽的倒下。
流树惊讶的看着手底下灰飞烟灭的竹门,一抬头吓了一跳,一个老头正站在飞尘后面。
陈慎以为主人要大发雷霆,连忙走上去想要解释,不料老头看着一地的残渣,白茫茫的眉眼一弯,拍掌大笑:“哈哈,这次可终于有人替我修门了,我以前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它比我早一步见了阎王,看你和它有缘,你就给我修好它吧。”
陈慎丢过去几两银子,回过头指着车厢:“大夫,把里面的人治好,几个门都少不了你的。”
艾玛,这句经典的土豪台词说出来,真心觉得爽啊。
老头接过银子,随手塞进上衣特殊的口袋里,就像是塞一把隔壁阿三给的绿豆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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