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让他欠了我!哈哈,今天是个真心快活的日子!”
这些话辣得让人头皮发麻,陈慎原本想拉开下两人的距离,低头看到女人黑纱下不停颤抖的右手,忽然就收回了步子。
女人打木雕耳光是用的右手。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料女人趁机牵走了他身后的酒坛,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陈慎还想教训她几句,不想只来得及接住一个昏迷的酒鬼。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醉了,不过比预料的早了点,喝得急了点,醉得快也是应该了。
背起醉熏熏的酒鬼,陈慎不知道女人的住处,这些天也都是吃饭才碰头,只好送进了他的卧室。
小心翼翼放到床上,陈慎看她红通通的脸颊,叹息一声:“好姑娘,睡吧。”
能喝醉也是种幸运,浇愁最怕的是千杯不醉。
被子慢慢扯到肩膀位置,只露出个脑袋。
陈慎又出去喝他那坛酒了。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手指紧紧握住暖被。瞧,连个不熟的人都比他对自己好,她决定不去想起那个人的名字了,永远都不。
脑袋深深埋进被子,是暖的。
这一次的温柔照顾,带给了陈慎不少好处。第二天就被告知了主人姓名,每日的餐点似乎都是他爱吃的了╮(╯▽╰)╭。
“玫姑娘,你有事?”
今日午饭后,女人竟然没有照例离开,而是托着下巴看陈慎自己下棋。
玫姑娘撩起黑纱坐在陈慎对面,嫣然一笑,捏起黑子落下,头也不抬:“我也来。”
陈慎有了对手,心里也来了兴趣,自己做对手心思彼此明了,少了挑战的新奇趣味。
清脆的落子声不时响起,又是玫姑娘执棋,她眼也不眨敲定位置放下黑子,颇有种落子无悔的味道。
陈慎轻咦一声,诧异地瞧她一眼,两指在棋盘轻敲:“你真的要落这里?”
阿梅捧起茶抿了一口,含糊的应了。
“这一步可就死棋了。”
“……”
“你会下棋么?”
“你真聪明。”
“……”
陈慎无奈只好从最基础的开始教她。
这才发现真正聪明的倒是她,硬是凭着极佳的记忆力,两盏茶功夫就能与他对阵,不过离让他放手一搏还得再磨练些时候。
楚河汉界已经隔不开浓重的杀气,两方人马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厮杀惨烈。
然而棋盘之上的两人依然朗月清风,气定神闲,陈慎徐徐落下一子,从旁边端过茶杯,瞧见她慢慢皱起的眉头,嘴角微弯,新手吃吃苦头,才能悟出小棋盘大道理。
玫姑娘看了一会,眼神越来越认真,最后托着下巴,嘴角一弯笑了起来,似乎有了破解之法。
陈慎心里一惊,这可是已然定盘输赢了,怎么还能翻盘,手忙脚乱的放下杯子,凝神观战。
阿梅将手伸进盘子里,瞧他认真的模样轻笑一声,在黑子里抓了一下,风情万种得在陈慎设的陷阱处,狠狠将棋子投进罗网。
清泠泠的声响里,陈慎却皱起眉头,为何自己的陷阱竟成了空壳,方才那里不是白子么?莫不是自己眼花,白白费了功夫作了一个有缺陷的活局。
百思不得解里,对方开始催促他落子。
陈慎在棋盘上扫了一眼,这半壁残兵还要再起手重新设局了。
执起一子,望着棋盘思索,陈慎忽然察觉到不对,黑子似乎比白子占的地盘大了些,数下来对方竟比自己多了两子!
陈慎心里明了,干脆放手里的棋子回栊,望着她眼角带笑,揭开真相:“你换了棋子。”
玫姑娘闻言笑起来,多出来的那颗白子慢慢剥落树皮般,露出里面脆亮的白色。
“我输了,”玫姑娘瞧着棋盘,“这盘棋要如何破?”
小菊花麻麻课堂开课了,孩子下棋老不好,多半是废了,打几顿就好了!
陈慎挽起流纹袖,认真地讲解起来,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学生,其实倒是件享受:“围魏救赵,简而言之就是包超敌人的后方来迫使它撤兵的战术……”
玫姑娘天资甚好,陈慎的老底都被掏了出来,一些下棋技巧,三十六计里陈慎知道的那么几个都讲授与她。
这么冗长无聊的授课,玫姑娘定定望着陈慎听得很有滋味,似乎受益良多。
等到两人回过神来,中天的月已经洒下清辉,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玫姑娘忙着沉思,陈慎望着唯一与外面接壤的明月发呆,倒也不显尴尬。
陈慎披着一层银装,玫姑娘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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