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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会放手的!”
话罢,三皇子便被欢天喜地的部下簇拥住,朝着皇上所在的乾坤殿去了。
流树无聊地在殿外等着,三皇子的安全已然无忧,他懒得去看一场宫闱大戏。
乾坤殿传来茶杯碎地声,紧随其后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他是你哥哥,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我只问一句,当年我母后的死,父皇您有没有参与?”
满脸怒容的皇上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般愣在原地,随后想换上震惊的表情遮掩,却扯出一张滑稽的嘴脸:“朕没有!”
三皇子冷笑一声:“儿臣当年虽年幼,却也察觉出母后的情绪异常,当时儿臣不愿怀疑您,只是摆在眼前的证据容不得儿臣鸵鸟!”
“一派胡言!你给朕住口!”皇上慌乱地想要打断对方的话,生怕下一刻那张嘴又会吐出锥心之刺来。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惊醒了陷入魔障的皇上,他想要伸手触摸下那红痕,却被嫌恶地躲开。
“一下不够,还要再来么?”三皇子的眼神受伤到极点,“姑且算您并没参与当年之事,但这皇宫的风吹草动,还能避过您的耳目么,您起码是默许了吧!”
皇上疾走几步,想要扯住他的衣袖,却有怕被甩开,只好停在原地踌躇不前,神情焦急:“当年朕根基太浅,只能倚靠那毒妇娘家的力量,有些事情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
“母后中毒那段时日,日夜赶工缝制龙袍,她说,她当年答应为您做一世的衣裳,如今她的一世走到尽头,也要守诺完成您的一世,于是咳着血也要抖着手穿针引线,我心里默默数着带血的一针一线。如今儿臣问您,那五千多万针线就不能换您赏她一命么!那三百五十六件龙袍和里衬也不能换您一次心软么!”
皇上呆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辩解:“朕不知道……”
“何如锦衣薄幸郎,比翼连枝当日愿!”三皇子最后回望一眼仿佛瞬间苍老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忘了告知您,我的哥哥,您的儿子,他被我关押在天牢,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您说的方法更能斩草除根!”
“来人,将太上皇请入乾清殿,不得朕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三皇子刚从乾坤殿步出,便有一众大臣闻风而来,争先恐后商量登基事宜,流树见三皇子一时之间根本脱不开身,便不声不响回了师兄那里。
“长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陈慎站在小渡口徐徐说道,那厢船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撑蒿。
三皇子握紧手里陈慎赠他的发带,温润眉目里的不舍呼之欲出,他有些干涩地开口:“不若让我再送一程吧!”
成天国有离别的人赠送发带的传统,陈慎也只好入乡随俗。
立在船头吹风的流树正远眺着海岸线,细看便能瞅出那紫色的琉璃,清晰折射着这方的动静,只见他风轻云淡地扔下一把鱼饵,转头朝着师兄劝说道:“山一程水一程,再送便可邀三皇子去苍梧做客了!师兄,三皇子刚登大宝,尚有太多国事处理,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得好!”
陈慎想起三皇子送他时那些大臣们不认同的目光,也觉得流树所言甚是,于是接了他的话茬说道:“长忆,国事为重!”
三皇子垂首苦笑,只低低答应一声,似乎还想要讲些什么,却终是蠕动着唇半晌无言,最后只微微一笑,站在岸边目送烟波上的扁舟渐行渐远。
陈慎看着三皇子的身影被岸边的风景拉扯着后退,半张留白的风景画里,一袭紫衫隐在暮色里,竟徒生些萧瑟孤寂的意味。
他摇摇头,这人日后受万民侍奉敬仰,还有那一朝堂的股肱大臣,又怎会孤独。
衣衫被人轻扯一下,他回头却望见流树委屈的神色,那双紫葡萄像是剥去皮,有种湿漉漉的甜意:“师兄,我的发带不见了!你看在你那里么?”
陈慎闻言伸手入怀,果然摸出一条发带,他正好奇自己何时将流树的东西收拾来了,却眼尖地瞅见青色的发带上绣着龙凤凤舞的流觞两个字。
卧槽,那长忆手里拿着的是什么,(*/w\*)希望长忆回去看到上面闪瞎眼的流树两个字时,不会一怒之下率领军队跑去苍梧治他的欺君之罪!
陈慎在心中哀叫一声,丢死他这张修士脸啦,闷头躲进了船舱吃东西发泄情绪!
他坚信吃得撑了,烦心的事情就会被饱胀感代替!o(╯□╰)o我是吃货我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