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许褚,全副披挂侍立两旁,百官依次屏息坐定。
酒过三巡,曹操举杯对百官道:“孤有一言,诸君静听。”
百官侧耳静听,曹操高声道:“昔姜太公曾有言,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汉室自桓灵以来,昏主迭出,权奸当道,杀戮忠良,涂炭四海,张角大乱于六州,董卓擅权于朝列,汉祚之延,不绝如缕。”
“孤以孝廉而起兵讨贼,赖诸文武协力同心,所向有功,方得有今日,孤于汉室不可谓无功,孤于当今不可谓无德,而皇帝昏庸,过信艳妻,背德负恩,竟思反噬。”
“孤得传国玉玺于九江太守徐璆,不以自私纳之宫府,此心清白,可质鬼神。”
“乃昏主不以为德,反以为仇,密遣内官,私藏重器,结连刘备,欲以图孤。”
“孤幼时读李陵与苏武书,尝深鸟尽弓藏之恨,古语有云,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孤将一雪绛灌韩彭之耻,而伸寇仇土芥之言,诸公以为如何?”言罢,曹操目光如电,声色俱厉,众官震颤,皆不敢回答。
却在此时,只听得贵族席上有一少年,出得席来向曹操拜倒,连道:“万万不可。”
曹操大怒视之,乃四子曹植,那曹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素来脑筋尚还清晰,曹操爱之甚于仓舒。
曹植此时听见父王发出实行代汉之言,满朝文武俱不敢出声,心下暗道:“即便父王称帝,那东宫太子仍是子桓二哥,也轮不到自己头上,不如犯颜直谏,倒可博个美名。”
曹操见是爱子出头,不便呵斥,问曹植道:“童子何知,有何陈说?”
曹植恭声奏道:“父王,自古禅代之际,皆当应天顺人,汉祖兵临霸上时,日月合璧,五星连珠,光武大战昆阳,风雪冰雹助威,北过赵地,河冰骤结,天心厌乱,故庇佑一人,以结乱世。”
“今幽冀连年荒旱,许都黄雾四塞,魏王府邸时有火灾,汉运未衰,惧将不胜。”
曹操微怒道:“谶书明言金刀运尽,代者当涂高,郑司农一代经师,当非诳语。”
曹植叩首道:“图书谶纬乃尽属妖言,荒诞不经,牵强附会,郑玄据以解经,高识之士皆嗤之以鼻,父王奈何信以为实耳?且天下归往之谓王,世为宗主之谓帝。”
“今孙权跋扈于江南,刘备纵横于荆楚,大河以外,无有来朝,长江之南,声教不被,父王即有志大统,亦当靖平四海,六服同化,再登大宝,犹未为晚。”
曹植一席话说得有条有理,曹操正待设言回答,只见曹丕出席斥道:“四弟之言甚谬,昔周武假号于西歧,遂灭殷商,汉高称王于关辅,终败项羽。”
“汉家命运气数已尽,乃父王为朝中柱石,方得以苟延余息,今要代之,天予人归。”
“孙权刘备偷息西南,大统一归,偏隅易定,若迁延岁月,坐等河清,此越王所云,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者也。”
曹操闻言大喜,目露赞赏之意,望曹丕道:“吾儿之言是也。”
当下叱退曹植,再问百官,百官齐声道:“世子之言,应天顺人,某等皆同此意。”
华歆见机起身奏道:“丞相之意既定,可令满朝文武,联名作书劝进,以昭应顺。”
曹操大笑道:“子鱼何迂腐至此?岂不闻知者作法,愚者守之,民可使由,不可使知乎?”
“可行则行又何需劝进?若其不劝孤岂遂不行?欺世盗名,孤不为也。”
华歆再拜,谄笑道:“丞相高明,人所不及,惟古人得天下者,不出两途,非是攻杀,便由禅让,敢问丞相,道将何从?”
曹操挥手笑道:“昏主乃孤所立,何用攻杀?应运代兴,亦无须禅让,孤自帝自王,有何不可?”
华歆劝道:“丞相此言虽实,但恐愚民不明,生出事端,不若令建安禅让,以协人心。”
曹操闻言,亦觉有理,便笑道:“此事便依卿所奏,孤稍待时日可也。”
计议一定便即散会,纷纷下台,华歆自去安排一切。
逍遥谷。
肖鹏所施玄光镜前,至尊宝怒不可遏,拍桌而起,指着玄光镜中曹操怒骂道:“乱臣贼子,好不要脸,吾恨不能生噬其肉也。”
“噗”
肖鹏刚饮下的一杯蟠桃酿喷洒而出,睚眦吴刚与孙悟空则是满脸愕然的看着他,此时至尊宝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坐下。
肖鹏翻了个白眼,道:“小六啊!你这是又把自己代入周瑜的角色中去了?你都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回过神来?”
“呃……”至尊宝脸上一红,赫然道:“弟子跟天上那些神仙不同,本就没多少经历,这几百年大部份时间都在修炼,是以这一次转世的经历对弟子影响甚深。”
肖鹏再次无语,这家伙,看来日后这种角色扮演游戏还是让他少玩吧!别一不留神,给整得精神分裂,那就不妙了,现在自己都有点分不清他是至尊宝还是周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