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却还在苦苦读书。
那是怎样一种光景?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光景!
那是一种昔日宿敌已经不配与自己为敌的光景!
但这时候学堂里却响起了程剑刺耳的声音。
“先生,我要是想考,也能考上进士!”程剑昂着头道。
“咦?”赵秀才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
“就凭你这般顽劣也能考上进士?”
赵秀才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程剑能够听进耳中,奋发读书,为程剑自己,为光宗耀祖,为他赵秀才的谆谆教导,将来能够考取功名。
方才程剑的态度很好,承认了自己顽劣,但赵秀才没想到程剑竟然这样的夸夸其谈!
这比顽劣更加恶劣!
进士乃是文士巅峰,朝廷每三年才科考一次,每次科举考试数十万寒窗苦读的学子才出那么几十名进士,每一个进士那都是寒窗苦读的天之骄子,这个顽劣的少年竟然说自己也能考上,这已经不是夸夸其谈,而是痴心妄想了。
“程剑!你不但不思进取,还夸夸其谈,胡说八道,实在太让我失望了!”赵秀才念头及此,不由得脸色黑了下来,恼怒道。
学堂里的刘胖子闻言不由得一楞心道:“程胡牌说得豪气是豪气,可是这话说得也太满了吧?进士哪里是那么容易考得上的?那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只有寥寥数人才能达到对岸的位置!”
江庆见到此幕心中一阵嗤笑:“嘿嘿,这个程剑是不是力气大了脑子不好使?怎么敢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这下惹怒了赵先生,看你怎么收场!”
程靖元见到赵秀才脸色难看,心知不妙,可是他早就知道赵秀才素以严厉著称,只能做坐在那里干着急,不敢乱动。
秦猴子也是心急如焚,要知道赵秀才最是严厉,尤其厌恶自己的学生骄傲自大。
但就在此时,程剑竟然开始背起书来。
“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君子之道四……”
这正是赵秀才方才教程剑的二弟程靖元背诵的文章,从中庸中截取的一段。
这段文章赵秀才还没有教给程剑,甚至程剑他们连书都没有。
在程剑开始背书的时候,赵秀才先是一愣,脑子里一道疑惑闪过:咦?这小子在干嘛?
但当程剑背书背到一半的时候,赵秀才的脸色就从疑惑,变为吃惊,因为程剑背诵的正是他刚才教给程靖元的文章,而赵秀才非常清楚,满堂的童子无一人学过这篇文章!
当程剑把这篇文章背完的时候,赵秀才的脸色就从吃惊变为羞愧!
“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说程剑和他的弟弟程靖元一样!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
赵秀才此刻心中无比的悔恨,这样的一个天才,考上进士那是早晚的事情,可就在刚才,他还在说程剑考上秀才要考到四五十岁!
这一道念头在赵秀才的脑海中闪过,让他脸上仿佛被人扇了十几巴掌一样,一阵一阵的发烫!
赵秀才的脑中一片混乱!
一个一个的让赵秀才悔恨不已的念头,在赵秀才脑中不断闪过。
“我竟然没看出来自己亲手教授的学生竟然是个天才!”
“枉我一世自诩为人师表!仅仅因为他以前顽劣就否定其终身!却忘了为人师表,最应当耐心寻找学生的长出!”
“耐心啊!耐心啊!为人师表最重要的便是耐心啊!”
“我悔恨啊!”
“我误人子弟!我赵某人误人子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