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直视的厉先生气势一逼,眼都不敢抬,只一个劲地盯着地板。
“你把这段时间,重欢的生活日常一点一点地说给我听。”男人只在一开始矜贵冷漠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大小姐这些天每天都是看书绘画,闲时也会去院子里看我种菜。”徐妈一边说一边竖耳听着,见这位厉先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这才絮絮叨叨地继续说着那些琐碎的日常。
从重欢的作息说到爱做的事情,再说到重欢小时候的事情。
厉斯臣默默地听着,她这段时间过得很是平静,竟然从来没有提过他。厉斯臣的眉眼间闪过一丝阴翳的暗影来。
徐朗上前来,低低地汇报道:“厉总,云家大少到了。”
云治是被拖进来的,妈的,从别墅出来开车还没有到云家,便被厉斯臣的人拦截,直接逮到了深华园来。
云治进来时是一肚子的火,推开一路上制住他的人,上前来,解开领口透气,吊儿郎当地冲着厉斯臣叫嚣道:“姐夫,这大清早的您老人家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厉斯臣转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云治遍体生寒,只觉得今日的厉斯臣阴沉的有些发怵。
徐朗上前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云少,路边的监控录像拍摄到您的车子凌晨三点的时候停在了重家旧宅长达半个小时。”
云治心一凉,死鸭子嘴硬道:“你丫的别给我栽赃嫁祸,我没事去重家旧宅做什么。大晚上的你看清楚那是我的车吗?”
厉斯臣见他叽叽歪歪的,脸色更加阴沉,伸出修长的额指腹按压着太阳穴,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妈,一字一顿沉沉地问道:“是不是他带走了重欢?”
徐妈一直缩在角落里,闻言看了云治一眼,认了出来,啊了半天,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厉斯臣恐怖的气势之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哭天喊地地叫道:“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到底把我们家小姐带到哪里去了,老爷太太就这一根独苗,大小姐家破人亡了,你们怎么还忍心害她。”
徐妈往地上一坐,开始一口一个大小姐地哭喊着,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敢招惹厉斯臣,便一把抓住了云治的裤腿,捶打着。
云治脸都绿了,这蠢了要死的乡下女人。
厉斯臣被她哭的脑门子突突地疼,但是同时也确定了就是云治带走了重欢,眯眼,眼底尽是晦涩的幽光。
昔日夜路白死缠烂打在重欢身边,都被他踢出了南洋,云治这毒小子,这好日子是不想过了?
徐朗上前来拉起徐妈,硬着头皮说道:“徐女士,厉总找重小姐是为了重小姐好,我们不会伤害重小姐的。”
“我苦命的大小姐啊,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怀着孩子,那杀千刀的男人不要叫我遇到,不然我老婆子豁出命也要打死那个负心汉。”徐妈继续哭着。
徐朗不忍直视,都不敢看厉总的脸色。
云治拍着大腿笑道:“好,就该打死那混蛋。”
厉斯臣眯眼,让徐朗把人弄到他看不见听不到的地方去,这才慢条斯理地看向笑的幸灾乐祸的云治,淡漠地说道:“我的女人你也敢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