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裙摆,泪如雨下:“如果我死了,你帮我把孩子交给我父亲。他是重家的孩子。”
“你胡说什么呢,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厉暮霭暴跳如雷,抱着她怒吼道,“医生——医生——”
她年少时幻想过爱情,有席慕蓉诗里的乍见之欢,有耶鲁达笔下的冷漠相爱,更有庞德所说的惊鸿一瞥,后来她才知道,在经年累月的寒冬里,他冷漠矜贵地站在窗前,爱情便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在无望中窒息而死。
厉斯臣赶到医院的时候,重欢已经进了手术室。
厉暮霭犹如一只暴躁的狮子坐在手术室外,克制着身子的颤抖。
厉斯臣看到他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迹,目光一缩,眼睛都红了,神情却越发显得冷漠,透出一丝苍白来。
他扯了扯无法呼吸的领口,没有说话。
厉暮霭一看到他,怒气未歇,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徐朗和众人大骇,赶紧上前来拦住。
厉斯臣擦了擦腥甜的嘴角,额前的头发垂下来,整个人透出阴鸷之气,冰冷地说道:“放开他,都给我滚远点。”
众人脸色一变,齐齐地退了出去,空荡的走廊里,只剩下赤目相对的兄弟二人。
厉斯臣走到厉暮霭身边,被他身上的血迹刺的眼睛有些生疼,嘴角却勾起冷笑,冷冷说道:“大哥,我还以为你躲到凉城去养伤,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怎么?心疼我的女人?”
他嘴角的笑容冷残,不带一丝的感情,冷漠地说道:“她是生是死,是病是残都是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关心。”
厉暮霭被他冰冷的话语刺得浑身一震,握紧的拳头又松开,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这个自小就疼爱的弟弟,双眼赤红地吼道:“阿臣,你恨我就恨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他妈的良心呢?”
“被狗吃了。”厉斯臣冷冷开腔,压制着体内的暴躁,六年,他睡了六年,习惯了她的寡淡凉薄,甚至捂暖了心,如今厉暮霭回来就想夺走她,无异是割心头血肉。
厉暮霭狠狠地锤了一拳墙壁,发生闷哼的声响,再转身已经是恢复了铁血本色,低沉冰冷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一错再错,此次回来我会长待南洋,直到了结当年的旧事。”
厉斯臣模糊冷笑,淡漠说道:“人命债只有人命还。”
厉暮霭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将她从你身边夺回来。”
厉斯臣勾唇冷笑,英俊矜贵,冷酷笑道:“欢迎来夺。”
特护病房里。
厉斯臣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眉眼模糊地垂头,点了一根烟,然后看着烟雾缭绕,从窗户里一点一点地散去。
手术室的灯一直没有灭。
厉斯臣等了两个小时,一言不发。
云朵哭的妆都花了,哆嗦地抽噎着,缩在墙角不敢说话。
气氛诡谲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