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密切地注视着。
厉谨西跑到车子边,眼见要回去过年了,又有些不舍得,伸出小手踮起脚尖,示意重欢俯下身子,抱了抱重欢,在她脸色亲了一下,喜滋滋地说道:“姐姐,你等我长大。”
重欢懵了一下。
跟在后面的小五闻言险些摔了一跤,有些无语地看着小太子,那是您的亲妈,您老子的女人。小五想到小少爷这细胳膊细腿的,跟厉家那尊凶神抢女人,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小五咳了一声。
厉谨西利索地开了车门,上了车。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后座男人声音低沉地开腔:“去角落里站着。”
重欢嘴角的笑容瞬间凝结,听到声音,以及看到黑的发亮的手工定制皮鞋之后,浑身冰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厉谨西乐极生悲,见爹地沉着脸,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哪里敢说话,恹恹地站的笔直,大眼可怜兮兮地看向重欢。
重欢早就傻了,下意识地就想逃,可是儿子被骂了,她想上车去理论,不敢,想跑,双腿不听使唤,只能呆呆地站在路灯下,浑身打着颤。
小五关了车门,上车。重欢见车门关了,男人锐利吃人的眼光瞧不见了,这才有了一点力气,双眼弥漫出一层的雾气。
她垂眼,眼睛涩的生疼,强忍着。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男人低沉压抑的声音冷厉地响起来。
重欢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抬头,又生生地顿了下来。
身子被笼罩在暗影里。男人冷冽的气息侵袭而来。
厉斯臣居高临下地看着瘦成纸片人的重欢,皱着眉头,双眼深浓如墨。
“说话。”又是一声低喝。
重欢摇头,声音嘶哑:“没。”
手指轻颤。
她以前并不是这么害怕他。偶尔不高兴时还会发脾气,狠起来的时候还能用枪抵着他,远不是如今这样,看都不敢看他。
厉斯臣眼里的怒气慢慢地积聚,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入手的肌肤滑腻,下巴却尖的能戳人。
厉斯臣逼近一步,近的两人的气息都能交融,双眼深沉地盯着她,说道:“我说过,离厉谨西远点,你听不懂吗?”
重欢被迫看向他,这是三年来两人离得最近的一次,近的能看到他眼底的冰寒,面容英俊而陌生,相比三年前,越发的不近人情,浑身透出生人勿近的冷漠。
这样冷漠的厉斯臣,刺得重欢心里发堵。
她十指攥的生疼,脸色发白,别过眼去,不能看他,一看他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地钝疼。
他代表了所有不堪的过去。
厉斯臣见她浑身散发出抗拒的气息,正欲动怒,就见重欢大力地推开他,靠在路灯下干呕了起来。
许是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难受地干呕。
厉斯臣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滑腻的触感,嘴角讥讽一笑,冰寒入骨。
很好,被他碰了一下就恶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