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今后不再受匪徒的侵害,变全的通商大道。
新年过后,保安部队新成立的工程兵团将会扩建这条道路,往后前往浙江就便捷多了。”
众人齐声赞扬,举杯以示庆祝,安毅满脸笑容,心思却飞到了深山中的乌麦岭……
……
林涛阵阵,寒风刺骨,丁志诚匍匐在灰褐色的岩石之下,举起望远镜注意查看前上方一百六十度范围内的七个狙击点,最后将望远镜对准正上方用一根根大木头高高围起的董家寨山门整焦距观察巨木碉楼上懒洋洋的哨兵,再逐一转向周边范围,细细观察。
丁志诚身后十余米的大树下,分队长李振汉正在用锋利的特制匕首轻松环切一只大拇指拇指的主人被紧紧绑在大树下,嘴巴已被从他身上撕下的棉衣一角紧紧堵住,一双惊愕的眼睛充满痛苦和恐惧,俘虏身边还躺着个身穿深蓝色棉祅的大汉尸体,脖子上的一串血泡已经被慢慢冻成透明的红色球状物。
这个倒霉的潜哨兵虽然留下一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右手拇指被生生切下半截喊不出声心的疼痛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青筋突起。
身材不高四肢粗壮的李汉身穿全套的丛林迷彩作战服,背上背着支新式机关枪间的绿色枪套里露出半截乌黑的柯尔特手枪枪柄,他脸上涂抹道道黑色绿色的凡士林油彩,唯独一双阴冷的眼睛透射出逼人的寒芒,就在他将匕首背上的锯齿压在俘虏拇指根部的时候阵热乎乎的尿骚味突然冒起,完全崩溃的俘虏终于按照约定像鸡啄米般点头。
一旁满脸油的安晋扯出俘虏嘴里的布团,看到俘虏张大嘴立刻将手中匕首插进他嘴巴里:“想活命就别叫唤,慢慢说没人难为你,要是有一句谎话,老子活剥了你。”
俘虏的舌头已被锋利的刀刃划热乎乎的血腥味终于让他恢复理智,嘴里的匕首一抽出立即连声答允:“是是……两位好汉说,我全说……”
李振汉盯着俘虏湿润眼睛:“今天几点开山门?是进人还是出人?交接有没有暗语?”
“没暗语……约摸九点左右……开山门位弟下来换岗……”
“没了?”
“没了、不……有有,中午时分二当家会从西边的瞿家寨回来……”
“二当家叫什么?带来多少人?”
“叫袁智杰带着三十一二个弟兄。”
“从哪条路回来?”
“山下半里处的三棵树西口,只有那条道通向西面瞿家寨。”
李振汉点点头缓缓站起,突然闪电般挥出一掌击在俘虏脑门上,一声闷响过后接着是颈椎断裂的声音,俘虏的脑袋无力地垂到胸前。
李振汉紧紧腰带,低声吩咐:“小晋,把这家伙钉在路边那颗树下,背对山门做成背靠大树的样子,动作快点,否则尸体僵硬了不好弄。”
“是。”
三月前从狙击分队转入突击队锻炼的安晋麻利地解下俘虏身上的绳索,扛起俘虏尸体跑到石板小路边的大树下,将俘虏整个身子压在树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固定,四处看看没人帮忙,只好拔出匕首对准俘虏张开的嘴猛然发力,“哧”的一声过去,匕首穿过俘虏后颈深深扎进树干,只露出握把在嘴外边,显得无比诡异狰狞。
安晋缓缓松开手,看到俘虏已被稳稳挂在树上,满意地笑了笑,捡来俘虏的旧步枪挂在他胸前,整理了一下俘虏的衣衫,把两只发僵的手摆好位置,这才拐到树后钻进高坎下的衰草棚子,端起自己的狙击步枪严阵以待。
斜上方的岩石下,丁志诚对安晋的整个表现相当满意,一个半大孩子竟然被自己和李福强调教成如此冷血的杀手,而且越来越出色已经超过很多老兄弟,丁志诚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安晋身上似乎与生俱来的领悟力和超强心智,让丁志诚和李福强这两位严师非常欣赏。
想起自己像安晋这么大的时候还没离开山门,对这乱世间的残酷现实根本没有丝毫认识,只能从师傅和游历回来的师兄那里听说过一鳞半爪,经历诸多磨难的丁志诚就满怀感慨,也为自己的徒弟安晋感到幸运。
突然,上方传来一阵肆意的交谈声,丁志诚通过声音辨明情况之后举起手做出个手势,崎岖山路两边随即人影全无,一片安静。
两个接班的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拐下“之”字形山道,来到距离大树十余米的洼地空旷处,其中一个看到大树后同伴露出的半截枪杆和一个手肘,骂骂咧咧地说“谋子你这孙子醒了”,另一个说“老六肯定还在棚子里打鼾”,两人说完没走出几步,只感到背后一阵冷风袭来,脖子一紧,便什么事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