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兆民兄,安师弟此言极是,不管对敌对友,均需客观评论,否则很容易被情绪所左右。综观安师弟复出以来的表现,小弟认为安师弟没有任何的不客观,正是因为他的客观,才取得了一个个战绩,这一点是师兄弟们有目共睹的,若是安师弟做不到这一点,也就没有了今天这份气度和睿智,从这点上,说我们都应该向安师弟学习。”贺衷寒非常郑重地说出自己的意见。
安毅没等几个师兄说话,自嘲一笑连连摇头:“诸位师兄,说句实实在在的话,若是打仗或者做实业,小弟不敢居于人后,但若论起政治,小弟绝对比不上诸位师兄,这不是故作谦虚,而是真实情况。
再说到经商,估计众师兄都以为小弟有天赋,其实小弟不止一次被孔先生和欧先生笑话,欧先生这句话说得好,他说安毅你搞创新搞实业都不错,但是要让你把生产出来的东西拿出卖绝对亏本。这话实在,小弟最多也就是看到什么东西能赚钱,仗着自己有点儿老底子慢慢琢磨出来,真要让小弟去卖东西可能真的就砸锅卖铁了。
小弟有时看到街上挑担叫卖的小贩心里都敬佩不已,若是让小弟也和他们比,没等练好吆喝的嗓子恐怕就饿死了,这就是俗话说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啊!”
众弟兄会心一笑,康泽颇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这家伙真他娘的会狡辩,果夫先生说得好,你小子不从政真的浪费了!”
安毅连连摇头:“不一样啊!打仗简单多了,命令下来你挖空心思打赢就行,军中说一不二,军法如山,没那么多掣肘,比从政简单多了!从政需要脸皮厚心肠黑,需要会说假话,而且今天说的明天就可以否认,今天签约明天就可以撕毁,或者咬文嚼字东拉西扯,让它生出许多种意思,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点上小弟绝对比不上贺师兄和康师兄,帮两位师兄提鞋都不配,更别说敢望李德邻、冯焕章、阎百川这些老江湖的项背了,真要赶鸭子上架或者仗着自己无知无畏,恐怕三天就会被打倒,再被踏上千万只脚啊!”
众人哄然大笑,康泽忍不住给了安毅屁股一脚,随即捂嘴笑个不停,俞济时笑完摆摆手示意大家小声些,望着安毅低声问道:“师弟,明天你就要北上了,你对前线目前的战局有何看法?”
安毅收起笑容严肃对待:“从今天得到的情报看,阎百川将军第三集团军明显加大了攻击力度,继十八日左路军王靖国将军率部攻下浑源、灵丘,十九日李培基将军部拿下佞远之后,今日阎百川将军的三个军团全线出击,攻向完县和沫源,看气势拿下张家口指日可待,奉军至少近半兵力会被第三集团军拖住。
我第一、第二集团军只需按照预定计划作战,就能把奉军的作战空间步步压缩,张作霖除了逃回关外无路可走,特别是东北和驻朝鲜日军数日来紧急调兵遣将,急忙部署在山海关到隆化一线,意思很明显,就是担心我百万大军一鼓作气杀入东北,所以如今小日本再次增兵上海,继续在济南城和胶济线赖着不走,做出一副疯狗摸样,目的就是迫使咱们屈服。
小弟觉得若只是按原计划打下北京,估计也就十天八天的事情,咱们三个集团军三路进攻,只需其中一路获得突破,张作霖就失败了。”
俞济时和其他两位深感有理,俞济时再次问道:“要是第二、第三集团军立意攻进东三省呢?”
安毅一愣,接着毫无把握地说到:“除非奉军反正,投诚革命并肩作战,否则很难行得通,目前日军的名古屋师团已经在青岛上岸,日本国内的另三个师团正在动员,驻朝鲜的两个师团也蠢蠢欲动,要是咱们真的打进东北,日军肯定会在山东开辟第二战场,咱们顾此失彼,只能回过头迎战,在全国军队没有动员、没有取得一致的条件下,这仗很难打啊!何况近几日英国、法国、美国都急急忙忙从南洋殖民地紧急调兵前来,上海和天津海面满是欧美列强的舰队,难保这些国家到时候不趁火打劫,小弟也只能看到这一步,再下去就不知道了。”
众弟兄听完安毅的话连连点头,一阵长吁短叹后再次把问题转到上海和北京两个方面,没能展开说就听甄内院传来脚步声。
蒋总司令陪同白崇禧精神愉快地并肩而出,安毅也和各位师兄一样立正敬礼,白崇禧含笑回了个礼,意味深长地望了安毅一眼,不做停顿走出院子大门,在蒋总司令和众将的礼送下钻进汽车赶赴火车站。
十分钟后,蒋总司令也在警卫团的护送下赶赴新郑站台,登上专列返回徐州,一到徐州就与早已等待多时的冯玉祥将军闭门密谈。
次日,蒋总司令在冯玉祥的陪同下前往洛阳视察,安毅率领三百精锐登上运送胡家林独立师两个团到达徐州的专列赶赴石家庄。
二十三日下午,安毅率部刚刚进驻军营,朱培德迎上安毅低声通报:二十一日,李德邻在武汉紧急召开政治会议,突然以“暴戾恣雕,把持湘政“的罪名,扣押了湖南省主席兼第六军军长程潜,程潜的第六军在长沙岳阳一线群龙无首,惊闻鲁涤平的第二军和十二军要对其合围缴械,惊恐之下四分五裂,其中两个师正在快速逃往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