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身边的那一百多号人便如狰狞的野兽杀了上去。
i将将配刀上的血在那无头的死尸上擦干净,抬头望向城楼悬挂的匾额,那上面书写着两个斗大的字——宛城。
第三百五十九章 戏剧ing的大变化
年轻的i将,正是王濬。
一脚踏开脚下的无头尸体,王濬挥刀杀过吊桥,那一百勇士在他的带领下,将把守北门的魏军杀得措手不及。
当王濬砍翻吊桥,拒住城门混战之时,晨雾之中,后续的汉军陆续赶到。所有人的左臂上,都系着一根白绢。
这些形容潦倒,衣衫褴褛的战士,一个个面露着凶光,仿佛从幽冥地府中脱出的饿鬼,视野中的敌人就如可口的美餐一样,他们吼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浸满汗水的兵器,向着眼前的美味扑去。
这就是方绍的计策。
函谷关的地道之计,不过是为了蒙蔽曹真的判断,使他将所的jing力都专注应对汉军的进攻,为张飞的这支奇兵争取得足够的缓冲时间。
至于南阳的曹仁,因遭受着南阳关羽军团和刘封军团的猛烈进攻,已经将所有的军队都调往了宛城以南,他的注意力,自也全部集中于南面之敌。
至于南阳之西,因有武关之险,东北部有洛阳作为屏障,东部则是汝南、颖川等郡,皆乃魏国腹地,更无需提防。
至于北面,虽然与汉国的弘农郡接壤,但中间相隔着熊耳山、伏牛山等秦岭东端的群山峻岭,想要越过本就是困难重重。再则,弘农的汉军只有不到五万,刚好与洛阳的曹真部在对峙,想要瞒过曹真的耳目,偷越群山,其中的凶险又要加重一重。
基于种种的困难,所以对于北部的敌人,曹仁并未太过重视,故而并未留有重兵提防。
当然,曹真也不会蠢到连侦察的游骑也不会安置,但张飞那七千之众,皆身着魏军的衣甲,慌称是洛阳曹真所部的援军,自出伏牛山后,瞒过了数个哨点,直奔近在咫尺的南阳郡治所宛城。
当王濬先行夺门,张飞率主力随后杀入之时,宛城的守军不足一千,包括曹仁、于禁、文聘在内的魏军诸将,皆在宛城以南百里之地与关羽军对峙。
在这般情况下,张飞这一支既缺粮又疲惫之军,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在曹仁的眼皮子底下夺取了宛城。
夺城之后,在王濬的建议下,张飞先是释放了宛城内的囚犯,将他们编入军中补充兵力,又严令士卒不得惊扰百姓,对魏军将士的家眷均善加抚慰。接着,张飞又取宛城库府之财,尽数分发给三百多降卒,将他们遣散出城。
这几百降卒本是害怕被诛杀,哪想到汉军会如此善待,非但不杀他们,还赏给他们这辈子就赚不到的钱财,于是他们带着既惊恐又感恩的心情离开了宛城。
三百降卒中,大部分得了钱财都选择逃走,也有一部分害怕魏军严厉的军法治裁,害怕会株连到自己的家人,便只好奔往前线。
这些人的到达,同时也将宛城失陷的惊天噩耗带到的了前线。
听闻此等消息,三军皆为震怖。
当急报送入大帐的时候,曹仁尚在与诸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用兵计划,信使用惶急的口吻,将宛城的消息颤抖着说出时,帐中的空气瞬时间凝固成一汪冰冷的死水。
铛啷!
曹仁的手中的筷子脱手落地。
众将的神经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响声,跟着紧紧的一绷。
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堂堂曹子孝什么时候不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而今却惊得连筷子都脱手,看来,这位大魏国的大司马,这一回真的是怕了。
“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文则和仲业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曹仁很平淡的说着,弯腰拾起筷子,在衣襟上随手擦了一擦,又旁若无人的扒啦起碗中的饭菜,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诸人等尽皆退下,大帐中只余下于禁和文聘二人,这两人自从赤壁时代就跟随自己镇守南阳,与曹仁而言,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更是知己知彼的挚友。
当众人退尽之时,曹仁张口就喷出一团淤血,神色转眼间惨白的如墙灰一般。
“大司马!”
于禁和文聘齐声惊呼,一跃而起扑上近前。
曹仁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眼神中布满的血丝,却掩饰不住他内心中的颓丧与失望。
“大司马,你身体本来就一直有病,千万要放宽心中,要不我立刻去传郎中来给你瞧瞧。”于禁关怀的说道。
曹仁叹了一声,苦笑道:“我的病我知道,不碍事的。如今宛城已陷,消息很快就会传扬开来,你们二位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那二人相视一眼,苦涩的表情中流露着无奈。
“平阳大败的噩耗已令三军惊恐,如今宛城又突然失陷,只怕这军心的瓦解只在眼前,大司马,末将以为,到了这般地步,最重要的就是给大魏国保存下一支有生力量呀。”
于禁表现得很冷静,这是他一贯的作风,自董卓时代他就拥有这种处lun不惊,时刻为大局设想的能力。
“你呢,仲业,你也这么认为吗?”曹仁将目光转向了文聘。
“这个嘛……文则所言固然不无道理。”文聘不同于于禁,他心中尚有顾虑,“只是陛下曾下诏令我等死守南阳,若是就此将南阳拱手让给敌人,陛下如果是怪罪下来的话,唉……”
文聘没有将话说尽,但意思却已再明显不过。
“陛下的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车骑将军在渑池也遭受大败,如果不是种种失利给了敌人可趁之机,他们又如何敢嚣张到出此奇策,这责任就算要怪也绝怪不到我们头上。”于禁有些愤愤不平。
“是啊,二十万大军呀,陛下怎么就……”曹仁被于禁所感染,也表露了对曹丕的失望,但他话未及出口就察觉不妥,只能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陛下到底还年轻,终究不及刘备那厮狡猾呀。”
曹仁或许是真的老了,曾几何时,就算是在最艰难的官渡之时,曹仁也不曾说出过这等灰心丧气的话。
“大司马,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犹豫的时间每多一刻,全军溃散的危胁就越多一分,速做决断吧。”于禁催促道,额头间的汗珠刷刷而落。
曹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站在帐门口注视着一片肃静的大营,许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事到如今,别无选择,撤吧。”
曹仁的命令迅速的传往各营,由武关至宛城各营接到命令,连夜拔营而退,五万人马,趁着汉军荆州军团尚未有的行动,随着曹仁向着汝南、颖川等郡退去。
…………
平阳郡。
距离那场惨烈的大战结束已近一月,魏军被斩七万,被俘四万,丢弃之旗鼓器械更是无以计数,平阳城南面的战场清扫工作将近一月都未结束,直到此时随便在旷野上走一圈,都能捡到不少的兵器。
稍稍有点遗憾的是,马超的骑军,眼看着就要追上曹丕,但在永安县时却突然间遭遇到了任城王曹彰所率的一万幽燕骑兵。
那可是一支曾经扫荡过乌桓,令塞北诸胡闻风丧胆的骑军,当时的马超连追四百里,已处强弩之末,两军相ji势不能敌,在付出两千人死伤的代价之后,马超不得不选择了撤回平阳。
再说那曹丕先是逃到永安,接着又马不停蹄的逃往晋阳,在晋阳逗留了不足一天,又惊魂难定的去往邺都,临走之时留下诏命,令任城王都督并州军事,拒守太原郡,以抵挡汉军的北进。
曹彰在晋阳收拢败军,徐晃、郭淮等将陆续率残部陆续来投,残存的不到十万的魏卒,听闻皇帝尚在,便又重新蚁聚,一部分奔往冀州,一部分则被曹彰收于麾下,半个月之后,聚集于太原郡的魏军人数已达到六万之众。
区区六万败军,刘备当然不会放在眼里,在平阳休整了一个月之后,刘备便准备继续率军趁胜进击,一举攻下并州刺史部所在的晋阳。
不过,时已近秋,正是庄稼收割的季节,如果这个时候大军继续进攻的话,关中等地的粮食收成势必要受到影响。而经过这长达数月的战争,粮草的供给已捉襟见肘,如果秋粮再减少的话,对以后的战争显然是不利的。
“奇袭宛城,南阳收复,中正和翼德的真是给了朕一个意外的收获啊。”
刘备拿到了刚刚从南线发来的战报,兴奋与众臣分享。众臣们也是又惊又喜,谁也不曾料到,处于次要战场的那俩人,竟然奇迹般的把南阳这等战略要地给拿下,如此功劳与风头,俨然已盖过了参与到平阳大战中的他们,众将们自然是多有羡慕。
南阳的得到,给刘备又打了一针兴奋剂,他便慨然道:“南阳既得,对我军军心士气来说,又是一个莫大的激励啊,所以朕想趁此挥军北上,一举攻下晋阳,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诸臣之中,似马超等辈,显然杀得不够过瘾,都想着再起兵戈,恨不得一直打到邺城才作罢,至于庞统等辈,则对于粮草不足,秋收的将近有所顾虑,对继续北进显得不那么热衷。
正当众臣各执于一词时,忽然内侍匆匆而至,将一封由晋阳发来的急报呈于了刘备。
刘备展开来一阅,眉宇间顿是一片的惊异。
情报上只区区几行字,不过却是一个戏剧ing的消息:魏国任城王曹彰,在郭淮等将的拥戴下,在晋阳自立为帝了。&q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