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樊稠紧了紧手中长矟,心里隐隐后悔自己过于冲动答应吕布的邀战,对方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和他置什么气。这种情绪无疑影响到了樊稠,但更多的是莫名的兴奋,他现在感到体内血液沸腾,不可抑制,他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杀……”
吕布、樊稠同时策马飞奔,第二回合,开始。
张辽七尺六寸雄躯伟立城上,略显年轻的刚毅面容紧紧绷着,他一个边疆之人,并无显赫世家,以二十四岁之龄便高居比两千石羽林中郎将,可称得上少年得志了。他目如电光,直视战场,见双方再次开战,高高举起右手,大喝道:“擂鼓、擂鼓……为将军助威……”
战鼓声蓦然间冲天而起,贯穿战场。
宋宪、侯成纷纷以兵器敲击城头砖墙,仰头高呼:“将军……威武……”
数以千计的汉军甲士闻言顿足相合:“将军……威武……”
另一侧,西凉中军大纛下。
韩遂坐在一匹骏马之上,瞭望远方的长安城,继而收回目光,环顾左右,汉军人数虽少,气势不凡,而己方人数是对手的数倍,却是一片嘈杂之音,予人以凌乱不堪之感。乃苦笑谓身旁成公英道:“子儁,这就是精锐汉军和乌合之众的区别啊……”
成公英心里颇以为然,口中则道:“也不尽然。战场之上,终究还是要靠实力取胜。长安城大而兵少,最迟旬日可下。”
“……”韩遂嘿然不语,打下长安不难,不是他狂妄自大,在他看来,长安已经是他的了。难的是,守住胜利果实。盖俊统兵十载,从未败过,今挥十余万众,陈兵黄河,大有气吞关中之势,他哪怕联合董卓余党,也无自信可以挡住盖俊兵锋。所幸,他还有一些后招……盖子英,就让我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杀——”樊稠从十步开始便举起长矟,借助战马奔腾之威,积蓄气势,至吕布身前,已达顶点,矟锋划过虚空,凌空搠至。
换了旁人,绝对挡不住这惊世一击,但吕布岂同凡人,长啸一声,大戟横扫,重重砸在矟身,只听“咣铛”一声巨响,两人马上俱是一震,同时向后仰去。
樊稠左手死拽缰绳,勒得战马人立而起,由此刹住冲势,长矟倒转斜飞,直刺吕布侧颈。吕布临危不乱,戟锋杵地,插入其中,稳住平衡后,连带着泥土一同拔出,直射向樊稠面部。
灰尘扑面,樊稠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情况,大吃一惊,不及反应,双眼顿时被尘土迷住,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战场分心总是致命的,况且对手又是高手。樊稠匆忙矮身避让,头部还是挨了一击,兜鍪飞出,登时长发四散,伏鞍而走。
吕布怎会轻易放过他,一扯缰绳,掉头追赶,赤兔马不愧是万中无一的良驹,远迈樊稠胯下之马,转眼间就追了上来。
樊稠血流满面,长发黏在脸上,形象委实狼狈不堪。见吕布逼近,樊稠怒极,暴吼一声,长矟奋力荡开长戟,反刺过去,两人并马飞驰,戟来矟往,激战十数回合。
樊稠部曲十余人面面而视,犹豫着是不是要下场助樊稠一臂之力。
转眼间,吕布、樊稠交手已过二十合,樊稠眼睛先遭灰尘侵袭,后有血液流入,泪水淌个不停,看东西都是模糊一片,能够与吕布对抗二十合,全赖以命换命的打法。可是,长久下来,总有不周之处,吕布寻得一个良机,一戟刺中其肩,将他击落下马。
樊稠部曲亲卫骇得魂飞魄散,再不敢耽搁,急忙驰出施救,然才冲出不远,忽有五支长箭破空而来,前面五骑,或脸颊中箭,或咽喉中箭,皆一击必杀。
樊稠部曲亲卫遭到魏续、成廉等四五名吕布亲信偷袭,减员三分之一,但他们能够追随董军第一猛将樊稠,至少也是勇士级人物,临危不乱,分出数人与之对射,另外数人直奔吕布。
吕布趁着樊稠坠马,连连强攻,后者遮拦不住,数遭重创,吐血不止,若非吕布需要分心躲避樊稠部曲亲卫射来的箭,早就将他杀了。
樊稠亲卫及时赶到,四人围攻吕布,一人让马,以全员战死为代价,使得樊稠成功脱险。另一边,魏续成廉也杀光了对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