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杀啊……”
“杀啊……杀啊……”
联军全军尽崩散,面对如怒涛般势不可挡的溃势,杨秋就算有战死之心,也是无能为力,眨眼间便被溃兵挤压冲撞得东倒西歪,晕头转向,身形一个不稳跌落下马,摔得眼冒金星,刚想爬起来,无数的大脚踩在其身,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幸好他还有一群忠心耿耿的部曲亲卫,正是他们将溃兵打散,将他救起。
杨秋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一条命去了大半条,迷迷糊糊地随着部曲亲卫,徒步向南逃去。至于胡轸,杨秋连自己都顾不得了,哪里有心思注意他。
杨秋毕竟官居扬武将军,为一军之统帅,着装颇是惹眼,所幸他未骑马匹,混在败兵之中,目标不甚明显,居然被他侥幸地躲过盖军的截杀,成功突破包围圈。
“一鼓作气,直入长安……”
“一鼓作气,直入长安……”
盖军气势雄浑,吼音如雷,震天动地,同时也把身处眩晕状态的杨秋唤醒,他振臂挣开部曲搀扶,停下脚步,回身望去,目光隐有波动。
“将军……”诸部曲不由暗自焦急,难得逃出来,难不成还要再回去送死?
杨秋看着周围众护卫,一张张脸上满是渴望求生的表情,惨然道:“回转长安,不忍面对明公,不若战死此地,保全后方家人。”
这时众人为了活命,纷纷思索该如何劝导杨秋,有心思活络之辈,言道:“盖军势大,非我等所能阻也。不若……将军将战败之责归给胡轸?便说他临阵思归,将士无心,乃致大败。”
另有人大声附和,继而骂道:“胡轸那厮,是一头养不熟的狼崽子。适才我军方露颓势,那厮便舍弃将军,率先逃跑,全然忘记了当初韩公收养之恩。”
“胡轸死不足惜……”
人言汹汹,杨秋颇是动心,正待决意,呼闻喊杀声由远及近,却是有盖军士卒见到杨秋着装大异兵卒,朝这边杀来。
“将军速走……”部曲也不管杨秋愿不愿意,拽起他便拼命逃跑。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周围的注意,盖军士卒一见杨秋,无不大喜,猜想当是敌方大将无疑,三五成群的展开围追堵截。杨秋部曲精锐远迈散乱盖卒,却也架不住对方人数众多,沿途不断有人战死,等到杨秋深陷重围,他身边仅剩下三人。
杨秋咳了一口血,四顾跃跃欲试的盖军士卒,惨笑道:“没想到老子居然会死在一群小卒之手。来……看看你们这些人中,谁能砍下老子首级,换取一场大富贵。”
“……”盖军士卒闻言面面相觑,这厮口气不小啊……
“怎么,不信?”杨秋傲然左右,高声道:“老子名唤杨秋。”
“啊……”
“他就是杨秋……”
“扬武将军……”
“此贼军统帅……”
四周盖军一阵骚动,神情既惊讶又兴奋,没想到他们居然抓到了敌军主帅,杨秋所言一点不假,这是一场大富贵,不论最终杨秋是擒是斩,获得的封赏都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诸人相视一眼,同时喊一声杀,一窝蜂涌向杨秋。
“杀……”杨秋左右有部曲护卫,无须顾忌,他低吼一声,长刀横挥,轻易割断两人喉咙,手腕一翻,刺中斜方之人腰肋,随即拔出刀,转身挥砍如风,又劈中敌人面颊,同时弹腿踢出,轰在一人胸腹,踹出丈余远,撞倒后面数人。几招之间,盖军伤亡数人,杨秋表现出了和他名声相匹配的武力,哪怕有伤在身,亦未可轻辱。
盖军士卒暂时收敛心思,面上的惊喜渐渐被凝重取代,稍加踌躇,再次一拥而上。杨秋依旧勇猛无敌,倒在他脚边的盖卒不断增加,可是随着部曲尽亡,面对四面围攻,杨秋遮拦不住,转眼便被砍得鲜血淋淋,左臂亦断,站都站不稳,只能单膝跪在地上。
杨秋连连咳血,直到此刻,他仍不愿自裁,鼓足最后一口气,杀入人群,又拉两人垫背,方才不甘地倒在地上。
武威校尉盖戈驱马行在战场,部曲、部将随在其后,他躯干粗壮,牛目狮鼻,络腮胡须,夹在一众人间,亦是甚为惹眼。他不仅是骠骑将军盖俊的同族,两人还是发小,亲密不下盖胤。可惜的是,黄巾之乱前一年,盖戈远赴西域,这一次错别,就是整整七年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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