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过去这么久,总先给山庄捎一个信?而且雾光城传来消息,根本没见过少庄主他们从沼泽中出来。”又一名六阶灵剑师轻声说道。
大家都沉默下来,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首座的莫天。
莫天原本因为强行修炼“焚心”秘术,生命精元枯竭,如今经过莫问寻得的地肺火莲子、万年温玉等物调养,耗损的命元已渐渐补回,脸色重新恢复了红润,一头白发也全部转黑,看上去甚至比实际年龄还轻一些。
此刻莫天的脸色一样阴郁,但那阴郁中比其他人更多出了一份痛苦,他扫视了众人一眼,用低沉的声音道:“少庄主的事先放下,眼下要先把眼前的难关过去。”
莫天顿了一下继续道:“目前燕国大军的前哨铁骑已经出现在漓城附近,距离我们江州城只有千里之遥,江州各城主都在抽调援军前去支援,我们铸剑山庄也不能置身之外,所以我决定抽调一个莫家子弟组成的志愿营前去支援,诸位意下如何?”
“庄主所言甚是,如今燕国已经兵临城下,咱们铸剑山庄不做些表示岂不被别人认为贪生怕死?”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今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咱们铸剑山庄责无旁贷!”
莫天点了点头:“那好,给大家三天时间抽调各脉子弟,人数定在五百,最低实力限制在三阶灵剑师。另外告诉他们,这次所有参加志愿营的人,每人赏赐上品伤药一瓶,中品伤药三瓶,纹银一千两,回来之后焚天剑诀将为他们开放前六层,并且给每人一次重新选择灵剑的机会。”
下方不少人都暗自咂舌,这次庄主可真是下了血本,银子还是次要,五百瓶上品伤药,一千五百瓶中品伤药,估计铸剑山庄库房中的丹药储藏会被掏去七七八八。
夜,某处房间。
“羽儿,这次你也随大军出征。”莫虚柔声对坐在对面的少年道。
莫羽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但一旁的锦服中年人却不乐意了:“父亲!怎么能让羽儿上那么危险的战场?我不同意!”
莫虚将眼一瞪,怒斥道:“这事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他是我儿子!我怎么没有说话的份?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中年人梗着脖子道。
莫虚盯了他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信儿,你以为为父舍得让孙子赴险?但眼下形势已经由不得我们选择,自从庄主出关,少庄主回归,这里已经没有了我们这一脉的位置。庄主虽然宽宏大量没有追究,但各脉都默契的跟我们保持距离,这样下去我们这一脉迟早会被排斥出莫家决策层,沦为家奴。”
莫虚顿了一下,脸上说不出的寂寥,当年他雄心壮志的想要取代主家一脉成为铸剑山庄的主人,现在一切的梦想都成泡影。
“我让羽儿去战场一是历练,二是积累资本。他现在毕竟名义上是铸剑山庄下任庄主的第二继承人,以后只要不犯错误总有出去任事的一天,到那时我才好将外剑堂交给他。”
锦服中年人脸色阴沉不定,但终于没再说话。
莫羽抬起头,一脸坚毅:“爷爷,您放心,孙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咱们这一支的荣耀就由孙儿来维护!”
莫虚欣慰的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后悔,如果不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也许羽儿真有登临庄主之位的一天,但那也只是如果……
赵国霸州某处荒野之上,十几条身影纠缠在一起,一道道数十上百丈长的剑气纵横交错,将方圆数里之内的灌木野草丛绞的一片狼藉。
十几个人明显分为两方,一方七人,有一名剑脉中期灵剑师,两名剑脉初期灵剑师,四名还处于养剑层次的年轻人;而另一方是四人,一名老妪一名老者,都是剑脉初期,剩下两人也只是养剑层次,一男一女,年龄都很年轻。
而那四人的一方正处于绝对劣势,被那七个人围攻,形势岌岌可危。
“你们几个魔门余孽还不快束手就擒?你们大长老已经被我心剑门和光剑门联手伏杀于天山脚下,就连掌教都已经弃山而逃,如丧家之犬!你们欲剑门已经完了,现在投降发誓跟欲剑门断绝关系加入我们心剑门,方还有一线生机!”七人中一名实力最高的剑脉中期老者大声喝道。
“住口!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混蛋!除了阴谋暗算,以众凌寡,还会干什么?我们虽然是魔道但也不屑与你们为伍!”被围攻的那名老妇大声怒骂。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这么想死,那我们就成全你们!”
老者将手一挥:“杀了他们,不用留手!”
七人的攻击立刻狂猛了数倍,两名还未筑基的养剑境界的年轻女子立刻惨叫一声,一个被剑光洞穿,一个被拦腰斩断。
剩下一名老欧眦欲裂,悲吼一声:“惠儿!老婆子跟你们拼了!”
那名老者也是双目赤红,那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正是他们的爱徒,不是亲子胜似亲子。
“困兽犹斗!”那名剑脉中期的老者冷哼一声,眼中虽然露出不屑,但身体还是退开了一些,毕竟绝境之中的人是最可怕的。
就在七个人被两名剑脉初期灵剑师逼的退开之时,一条巨大的白色身影像一道白色闪电划过浓密的灌木丛,突然出现在战场边缘。<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