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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着便听轰的一声,望江楼的楼顶突然被一股大力掀得冲天而起,那些碎木碎屑如暗器般洒向四周。
“你们带着标儿和银子从这里撤退,老夫随后就来——”说完右脚微跺欲腾空往上官宠儿方向跃去。
就在王师爷刚刚腾空之时,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龙呤般的佛号。
“阿弥陀佛!师弟别来无恙!”
话音未落,一条黄影倏地立在三楼。
双手合什、慈眉善目,此人正是法明寺的主持了凡大师。
“了凡?”王师爷眉宇微蹙,口中不由地低喝了一声。
“正是老衲!”
“你来这干什么,莫非你还想管我的事?”
“阿弥陀佛!”了凡打了个佛号,“师弟这数十年来你的所作所为,为兄都已知晓,功名利禄如浮云,你与柳师弟当年师父最是挂心,如今柳师弟已看破名利,实是可喜可贺,而你——”
“老秃驴你别说得比唱的好听,当年那老鬼什么都不教我,说什么杀戮过重,武功越高作恶越强,都是他**的放屁!你得龙象神功,那袁牛鼻子学得落英缤纷、连那记名的柳无影也得了老鬼的飞刀绝技,我得了什么?啊!”
“阿弥陀佛——”
“别什么阿弥不阿弥的,老夫不吃这一套,你滚,否则别怪老夫不念同门之谊!”王师爷涨红的老脸,色厉内茬地喝道。
“阿弥陀佛!这数十年来你隐居隆王府,老衲以为你助隆王夺嫡尚可原谅,哪知——”
王师爷听到这里浑身一震,心头莫名地涌起一丝混乱。
“哪知什么!”
“哪知——你另事其主,存搅乾坤之心,实是不可饶恕!”
“什么意思!”王师爷双眸冷电一闪。
“老衲见过柳师弟,也去江南、淮南——”
“哈哈哈——”王师爷打断了了凡的话语,仰天大笑起来,“既然你已知晓,老夫今日便容不得你了!”
“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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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边望江楼上了凡两师兄的恩恩怨怨,单表杨笑和董香芸在那丫环的招呼下步了凉亭。
凉亭不大,充其量就十来个平方。
凉亭的中央,一个白衣女子端坐如仙地弹奏着不知名的曲儿。
微风轻徐,淡淡的清香在杨笑入亭的一刹那便一直萦绕在鼻端。
紫萝兰伴随女子的体香。杨笑最是熟悉。
在长恒县的孟府小院,几夕缠绵,自已怎可能忘却?
杨笑呆呆地望着那熟悉的背影,脑中不经意地闪现出如痴如泣的哀怨缠绵还有望江楼那“相恨潮有信、相知海非深”的诗句。
琴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那白衣人儿站了起来,轻轻地转过身。看着铿亮的光头,精致的鼻翼一阵颤动。
不用说此人正是隆王的第十二房妾卢淳娟。
“你来了!”卢淳娟旁若无人款款深情地注视着他。那双晶莹美眸仿佛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杨笑如木偶般地点了点头,对于卢淳娟他心头丝毫起不了一丁儿的怨恨,每重见她一次杨笑都会不经意地想起了在那阴暗的房间里,抱着琵琶流泪弹奏的样子,甚至到如今胳膊的牙印处似乎还传来隐隐的疼痛。
见小滑头痴痴呆呆如着魔一般,董香芸心头莫名地起了一阵火。
好一对奸夫阴妇,莫非想旧事重圆?
“哼!”董香芸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眼直对着**中的“孟姚氏”
“你哼什么哼!”旁边那丫环柳眉一竖,丝毫不客气地顶了过去,“我家夫人的事什么时候容得到你渗合?”
“死丫头,你找死!”董香芸此刻正是怒火中烧,有人堵她枪口岂不找死。
那丫环估计脾气也是坏得很,二人怒目相视,没说两句话便在这狭小的凉亭内斗了起来。
对董香芸的武功杨笑深信不疑,只要王师爷不出现,董香芸胜别人或不敢说,自保却是绰绰有余。
望着两个翩翩如蝴蝶般的高手,杨笑无耐地笑了笑。
“孟姚氏”独留漕帮总坛,没有参与望江楼的夺银,看来是专门为他而来的。两个主角未说话,两个配角反而打了起来?唉!董香芸什么时候也这么沉不住气了?
“看来她也很在乎你啊!”孟姚氏望着争斗中的二人,轻轻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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