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前所未有的尴尬。
“娘娘您回去歇息吧,时间不早了。”
“你忙活了一晚上,这究竟种的是什么花?”
两个人都想打破沉默,结果同时开了口,这么一说话气氛比刚才还有诡异几分,阿丑看了看天色,嘴角仍然挂着一抹笑容,甚至神色间还带上了些许揶揄,“娘娘,您再不回去天都该亮了。”
骆心安低咳了几下,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和气恼,听这人这么一说,好像是她赖在这里不想走一般,可她只是很久没有敞开心扉说过这么多心里话,所以不愿意这么快就浪费掉这一个晚上罢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有些心里话不能跟亲人朋友说,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在火车上跟对桌的陌生同伴敞开心扉一般,或许是因为对他莫名的信任作祟,又或许是他的沉默寡言和可怕长相让她觉得安全,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确不想这么早就回到那座像笼子一样的“金屋……”
“天亮了又如何?天亮了大不了我再回去睡回笼觉,可你呢?种了一整夜花,天一亮还得继续干活,难不成还不让我好奇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宝贝,值得花一整夜的时间来种?”
骆心安一番“强词夺理……”让阿丑的嘴角又上翘了几分,明明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可是这一晚上的笑容却比白天一整天都多。
“这叫紫樱,花可观赏茎可泡茶,有延年益寿平复肝火明目清心的作用,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但这根茎却很怕光,若是把花苗放到明日白天再种,这些根须会迅速枯死,再也养不活了,所以奴才只能深夜前来了。”
“还有这种东西?”骆心安觉得新奇,自从重生到这个朝代,她遇到了许多在现代甚至古代医术上都闻所未闻的东西,比如眼前这一大片绚烂的紫樱,更是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这紫樱,结果却没想到被它根茎上的锐刺一下子刺破了手指。
“小心!”
阿丑一把攥住骆心安的手,仔细看了看她手上的皮肤,指尖已经滚出了一滴血珠,他一下子蹙起眉头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贴上去,“怀了身孕最怕破了血气,你怎么一点也不注意,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他说完这话,自己和骆心安全都愣住了,半响他收回手指,将目光挪到一边沉声说,“抱歉娘娘……奴才失礼了。”
目前为止就连聂毅都不敢用这种口气当面训斥她,可这花奴却说得如此流利,好像真的把骆心安当成了小孩,完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这种感觉让骆心安有一瞬间的错愕。
她强硬惯了,除了刻意在人前装出柔软单纯的样子以外,大多数时间都把自己当成铜墙铁壁,何时被人这样刻意保护过?
“你……”她紧紧地抿住了嘴唇,一瞬不瞬的盯着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