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秦国上书房。
秦异人头戴帝冠,身着帝袍,端坐在矮几上,正在处置公文,神情专注。然而,脸上却有疲倦之色。
自从韩国被灭以后,事儿一下子就多起来了,秦异人忙得有时连饭都吃不上。这才不过是灭了一个韩国就是如此之忙碌,若是把山东列国全部扫灭,那么治理事儿就更多了,就会更加繁忙。
就在这时,黄石公一脸凝重,快步进来,冲秦异人禀报,道:“禀君上,大梁消息。魏王辞世,传位于信陵君。”
“什么?信陵君?”秦异人猛的抬头,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他不是一直躲着吗?眼下急不可耐,就跳出来了?哼,上次联兵之事,寡人还没有找他算帐呢,他这一跳出来,寡人岂能饶他!”
秦异人与信陵君可是老对手了,两人在邯郸时就斗得不可开交。后来,两人又是疆场相见,打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上次五国联兵讨秦之后,信陵君见势不妙就逃走了,一躲就是数载,如今再度出现就是魏王了,这着实令秦异人有些意外。
“咚咚。”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范睢、乐毅、王翦、尉缭和王蒙武快步进来,冲秦异人见礼。
“免了。”秦异人手一挥,笑道:“你们都得到消息了吧?信陵君当魏王了,你们如何看?”
“君上,以臣对魏王的了解,他恨信陵君入骨,断无传位之说,此事有诈。”范睢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
“没错!”乐毅、王翦、尉缭、黄石公和蒙武齐声赞同。
魏安釐王与信陵君虽是亲兄弟,不过,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却是极淡。信陵君差点当上太子,这本身就让魏安釐王对他极为顾忌。更不用说,信陵君大养门客,沽名邀誉,天下不知魏王却知魏国有信陵君,这对魏安釐王来说是天大的威胁,要不防备信陵君都不成。
最令魏安釐王气愤的是,信陵君竟然杀晋鄙夺了二十万大军,这是何等的重罪?就算魏安釐王再昏庸,也不会饶过信陵君,岂有传位给他之理。
“以寡人猜测,信陵君一定是弑君自立了。”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凌厉异常,冷笑道:“这可是良机呀。韩国一灭,正是灭魏之时,这时节信陵君弑君的话,这不是给大秦机会吗?”
“呵呵!”众人齐声畅笑,大是欢喜。
正如秦异人所说,在秦国即将灭魏之际,魏国要的是稳定,凝聚全国之力与秦国相抗。在这节骨眼上,信陵君弑君,这会令魏国处于动荡之中,无法凝聚人心,难与秦国相抗,这绝对是灭魏的良机。
“只可惜,眼下已经入冬了,不是用兵之际。要不然的话,立时发兵,一定能以雷霆万钧之势扫灭魏国。”王翦颇有些惋惜。
“上将军,武安君的河外之战就是在冬季打的,就算入冬了也不用怕呀。”蒙武有些不太赞同王翦的话。
白起指挥的河外之战,是在冬天大打,打破了“冬不用兵”的古训,堪称一场经典战役。
“上将军说得对,眼下非用兵之际。”秦异人赞同王翦的话,道:“武安君的河外之战虽是冬季打的,然而,大梁非河外也。大梁是魏国的都城,经营百载,何其坚固,若是在冬季出兵的话,一定会困难重重,死伤甚重。再者,河外紧邻大秦,运输辎重方便,而大梁处于魏国腹地,在冬季运输辎重困难难重重。”
这话剖析透彻,令人信服。
“君上英明。”范睢、乐毅、王翦、黄石公和尉缭齐声赞同。
“如此良机,岂不是错失了?”蒙武很是不甘心。
“寡人之意,眼下就令姚贾顿弱在魏国境内大肆造谣,说信陵君弑君自立,以此来瓦解魏人之心。等到了来年春季,相信会有不少人相信,到那时,大秦出兵就是雷霆万钧,一举而灭魏了。”秦异人眉头一挑,如同出鞘利剑,极具威势。
“臣等正有此意。”范睢他们齐声赞同。
秦异人这处置之法最适宜。按照秦国的灭国方略,每灭一国之前务必进行邦交,先把该国孤立起来。若能造谣,瓦解其抵抗之心,那就更好了。
眼下是冬季,非用兵之际,却不妨碍秦国造谣,瓦解其军心士气。
“禀君上,魏国使臣求见。”就在这时,孟昭快步进来,冲秦异人禀报。
“魏国使臣?”秦异人眉头一挑,颇有些诧异:“他来干什么?”
秦异人他们刚刚得到信陵君当上魏王的消息,魏国使臣就到了,这未免太快了吧,这着实令人惊异。
“说是向大秦献礼,乞求大秦不要攻魏。”孟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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