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一语而诺。
让波斯人喜出望外,面对强大的的纵跨亚欧的大秦,穆多尔早已不再复生恢复波斯大帝国荣誉和地位这样的念头,他现在一心想着投靠秦国这条大船,为自己和兄弟们捞些好处。
达罗城。
这座位于印度河中游与下游结合部的城池,是巽伽王朝的北部重镇,也是巽伽人控制信德、苏莱曼山脉的重要节点,普西亚米陀为王之后,在城中驻扎了一个战象部队,二个步兵部队约五千兵力。
负责守卫此城的巽伽官员,是前孔雀王朝的权臣差友,这位普西亚米陀的盟友,在巽伽族中的地位很是崇高,他是婆罗门种姓教的坚定支持者,也是这一教派在印度河流域的最高宗教领袖。
事实上,差友背叛巨车,原因就在于信仰的不同。孔雀王朝的后期,特别是阿育王执政后期,其对佛教的支持力度相当的大,而其它教派包括婆罗门在内,都被打压的非常厉害,这种宗教层面的冲突,最终导致了孔雀王朝的覆灭。
巽伽王朝建立之后,婆罗门教替代佛教成为国教,而大批的佛教徒遭到迫害,不得不转辗离开故土,前往陌生的地方传播教义,佛教徒沙门室力等人就跋涉了千山万水,从印度到达长安一带,这也是史籍中关于佛教东传的最早记载。
这一种婆罗门与佛教的宗教之争,在差友镇守的达罗城表现的更为明显,为了应对佛教徒可能的反抗,差友将二个步兵团中的一个驻守在城中,另一个则在城外联络,负责达罗城与外界的补给线安全,至于象兵部队,则因为大象庞大的体形还有食物供给等原因,只能放牧在苏莱曼山南部的山麓一带。
应该说,差友的这一布置,从稳妥方面来说,并没有多大的问题,达罗城地处印度河腹地,是整个巽伽王国的核心地带,一般来说不太可能有大规模的敌对势力出现,一个步兵团二千余人的力量,也足以维持达罗周边的安全了,但他却忽略了一点,有时候过于自信往往会召致灾祸。
穆多尔的波斯溃兵们三三两两的出现在了达罗城附近,他们的行为与一般的难民溃兵没有什么两样,乱糟糟的头发、脏的不能再脏的皮袍,唯一的行季也许就是胁下的一个小布袍,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除了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
对于这群波斯或者大夏、安息逃来的难民,巽伽人既愤怒又无助,愤怒的是这群强盗已经洗劫了好几个村子,杀死了不少的同胞,但让他们失望的是,波斯人的滥杀和洗劫禀报上去往往石沉大海,朝中的那些大贵族们,还要借助波斯人的力量去对抗秦国,又怎么可能对他们严惩。
在一旁巽伽平民和奴隶的怒视中,穆多尔和几个亲信大摇大摆的向守城的巽伽族士兵招了招手,即进了达罗城内。
印度的城市。
最大的特点,就是很杂乱,地上的牛粪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另外就是人多,穆多尔他们一入城,在晃了几晃之后,即混入到了人群中寻觅不见。
——。
三月二日,子夜。
距离穆多尔进城已有五天时间,冯唐的先遣部队在经过了连续几日的行军之后,终于在这日的天明之前来到达罗城外围。
夜色凛冽。
秦军将士顾不得疲劳,高度警觉的在黑夜里高强度的行进着,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旦掉队就意味着死亡,黄种人的脸一旦暴露,印度人就是再迟钝,也能反应过来,这一定是秦人的间作。
按照与穆多尔的约定,今天凌晨三点是发起袭击达罗城的时间,到时候,穆多尔等人在城内放火焚城,而冯唐等人则在城外呼应,两支部队会合的地点,就选定在了达罗城东城一带的巽伽人辎重营地。
作为中转地,达罗城的辎重,是巽伽人在印度河流域的主要补给点,如果冯唐等人能够将这些辎重焚烧销毁的话,不仅是所罗门隘口的守卒,就连苏莱曼山脉一线的部队都会遭遇补给困难。
要干就干一回大的。
冯唐自从踏入印度河流域的一刻,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于度外,对于他来说,孤军深入敌后,不管怎么做,都有可能遇到危险,谨小慎微还有可能被敌发现,既然这样,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大闹一番。
——。
达罗城中。
寂静的街道上,不见有人的踪影,只有被牵在路口的牛群,在不停口的啃着干涩的草根,试图在身体里多积存一些养分,以应付天亮之时的奶汁分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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