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该——阿嚏!该——周宁是六殿下的表兄,还请九殿下能够看在六殿下的面子上绕过周宁一次吧!”
看到跪在点将台前的一营士卒,周宁已经知道了眼前的九殿下可能就是自己这一营的主将,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了深深的恐惧,立即开始向姬轻尘求饶不已。
“混帐!我问你大燕的军法是怎么规定第三通鼓止而不到者——斩!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姬轻尘大声质问道。
周宁突然一个激灵,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九殿下尽然不买六皇子的帐,立即就被吓的面如死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敢在营中招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姬轻尘冷冷笑道,“又渎职,不管自己营中一千二百士卒的军纪,任由他们在营中吃喝玩乐无所不作,你说该怎么处置你呢?”
“殿下饶命啊!饶命啊——周宁下次再也不敢了!”周宁像鬼嚎一般求饶道。他发现用自己的表兄做挡箭牌不起作用,再看到姬轻尘冰冷的像刀子一般的目光,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要面临的结局是什么,就开始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砍了!”姬轻尘冷冷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九殿下……”周宁还要再求饶,可一旁的张让早已手起刀落,周宁的头颅就像熟透了的西瓜,骨碌碌的滚到了点将台下,“噗嗤”的一声,炙热的鲜血从他的尸体脖颈处喷涌而出,像一个小喷泉。
静!
死一般的静!
偌大的校场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战马的嘶鸣声。
因为即便是点将台下的一千二百名士卒都是世家大族中的弟子,平日里为非作歹一方,又经常欺男霸女,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是眨眼之间姬轻尘就砍了大燕六皇子,长沙王姬雍表弟的头颅,根本一点情面都不讲,这让他们除了感到震惊之外,就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因为眼前的九殿下连长沙王的面子都不给,岂能会给他们家族情面而不惩罚自己?
“今天,我只惩治首恶,不会再追究你们的罪名,可是别让我再看到有下一次,要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不尊军法,敢将军营当做妓-院和赌场,或者是酒楼,你别说自己是长沙王的表弟,你就是平阳侯或者是安阳侯的亲孙子,我也会以军法照杀不误。”姬轻尘目视着点将台下的一千二百名士卒冷冷的说道。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是很严厉,可是配上他一身黑色蟒袍展现出的威严之态,再加上他睥睨校场露出的霸气,他的话尽然像钉子一般订在了点将台下一千二百士卒的心里。
“诺!”点将台下一千二百名士卒齐声领命道。
淡淡的注视着点将台下这一千二百名衣衫凌乱,跪的有点东倒西歪,又一身的酒气,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士卒,姬轻尘也知道自己今天对他们的处罚确实是太过轻了一点,就凭只杀了一个周宁未必会让这群纨绔子弟能够长记性,能够遵守军法军纪。可这也是没办法之举,因为除了周宁是首恶该杀之外,再让他从剩下的这一千二百多人中找出几个首恶,有点困难,因为他记得最后一批赶到校场的士卒有三百多人,难不成自己要将这三百多人全给杀了吧?
所以他只能像现在这样处理!
首先诛除周宁这个首恶,狠狠的震慑住眼前这群纨绔子弟,再慢慢收拾他们。
只是他看了一眼点将台下的一千二百多名一脸骄横之色的士卒们,突然间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将这群纨绔子弟镇住,而且还要将这群纨绔训练成一支精锐,身边差一个让他们又怕又惧的主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张让和郭劝一眼,微微摇头叹息不已,因为张让和郭劝两人都不合适。张让是内侍,是一名太监,没有资格领军。郭劝出身平民,家世低微,镇不住这群纨绔子弟。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是白项城,既有能力,又有家世,还能镇得住这一群纨绔子弟,绝对是这一营纨绔子弟的最佳主将,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收服白项城,白项城还不能为他所用……想到这里姬轻尘就开始沉默不语!
他的突然沉默让点将台下正在等待命令的一千二百名士卒顿时变得有点不知所措,只能静静的跪在点将台下。有了刚才周宁的前车之鉴,他们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当之处,会步入周宁的后尘被砍了脑袋。
“殿下——!”待姬轻尘沉默了很久,点将台下的一千二百士卒已经跪的膝盖疼痛不已,发出了窃窃私语之声时,他身边的张让便低声提醒道。
“恩——!”姬轻尘立即回过神来,他这一声“恩”刚说出口,点将台又突然一下子又变得寂静无声,刚才还已经变得有点不耐烦的,开口说话的不少士卒骤然间吓得立即底下了头。
“骁骑营都尉周宁违法乱纪已被斩首,现在我命令……”深深吸了一口气的姬轻尘酝酿了一下有点失落的情绪,正准备宣布郭劝为骁骑营的都尉。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从校场的门口远处传来了一声战马的嘶鸣声,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继而就见尘土飞扬的校场门口出现了一员身穿黑衣黑甲,手持银白马槊的年轻武将,他全身散发出一股只能战场上才有的恐惧杀气,宛如天神下凡一般骑马疾驰冲向了点将台。
“侍卫营列阵!快保护殿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姬轻尘身边的侍卫们紧张不已,他们骤然间拔出腰间的长剑,目光紧紧的警惕着冲向点将台的黑甲武将,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而点将台的一千二百士卒听到马蹄声,又听到侍卫们的呼喊,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向了远处骑在马上冲向点将台的黑甲武将,眼神中尽然露出了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