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时节,暖阳下的黄土高原上。
就算没有繁花似锦,绿树如荫,可有只小小的三头身,亲密的依偎在高大男人身前,喁喁私话,远看也是一帧动人的风景。只是靠近——
……
“你娘真的不打你吗?她为什么不打你?”
……
“她真的一次也没打过你吗?”
……
“那——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
“你怎么不说话?那我先告诉你吧。我叫叶答,今年三岁,我还有个小名叫地瓜。”
期待再次抛高高的小不点努力跟某人搞好关系。他娘说,熟人好办事,兴许多说说话,叔叔就肯再把他抛高高了呢?要不,翻个跟头他也不嫌弃的。。
一直保持高冷状态的男人忽地开了口,“你叫叶答?你娘怎么叫你叶小答?”
那天,他听到的三个字,他想他可能再被砸次脑子都很难忘记。
小地瓜怔了怔,一脸的理所当然,“因为她是我娘呀。”
然后,小崽子又很好心的解释跟他听,“她有时候还叫我小豆芽、小臭虫、小坏蛋、小笨蛋……其实我一点也不臭虫,也不坏蛋,也不笨蛋的对不对?我就是有点瘦。”
看小崽子遗憾的摸摸自己小豆芽般的胳膊,重又趴在他的膝盖上,自顾自玩起他的大手,大高个眼角抽了抽。他娘怎么就没叫他小讨厌?
“你怎么知道?”
察觉到自己失言男人很不爽,可小地瓜却越发兴奋了,“你娘是不是也这么叫过你?那她为什么不打你?假装也会打的吧?我有时假装跟我娘吵架,她就会假装来打我,还挠我痒痒,咬我脖子。有时候,还咬我屁股。喏,就这儿。”
男人抬眼望天。
他开始觉得,也许一群苍蝇也没有一个孩子来得可怕。
这小子都在这唠唠叨叨多久了,怎么就不累的?还睁着那样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他果然是太仁慈了,让人都不知道怕了吗?
大高个想不起来,可总觉得别人都是怕他的。不怕的,也都被他打怕了。
可要打这么个小崽子,也太胜之不武了吧?
所以即使男人内心万分纠结,也没办法真的把手伸向小不点的屁股。
他又没干啥,就是话多了点,毛手毛脚的小动作多了点,为这个打人,实在师出无名。
所以被缠得受不了的大个子,只好努力的搜索了一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记忆,回答他的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搜索不出关于“娘”的记忆。
所以,他只能说,“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三头身在他膝上撑着小胳膊肘,托着小脸,契而不舍的继续问,“难道你不会做错事?”
“我为什么要做错事?”
“那你让你娘给你洗澡吗?”
大高个脸黑了,调门也高了,“我怎么会让她洗!”
三头身顿时不信道,“那她为什么不打你?我要是不让我娘洗澡,她非得打我不可,说我不爱干净,其实我可以自己洗的。”
男人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他为什么要一直陷在打屁股洗澡的话题里?
眸光微动间,不着痕迹踢出一粒小石子,打在那块系着小野猪绳索的大石头上。然后,抽出被小崽子玩着的手指,淡定的往后一指,“猪跑了。”
小崽子的注意力总算被转移了,“小猪,不要跑!”
正撒开四蹄,火速奔向自由天地的小猪跑得越发欢快,可脖子上的长长绳索被小东西抓住之后,它跑不动了。
眼看小崽子费力的跟执着逃跑的小猪吭哧吭哧的拔起了河,男人微松了口气。
终于清静了。
他可以好好想想了。
唔,为什么他会觉得他娘没有打过他?
刚想及此的男人又瞬间黑了脸,他为什么还要想这种问题?
教子无方!那女人绝对的教子无方。
浑然不知又被贴上黑标签的叶秋,抬头望望山坡上玩得正起劲的儿子,放心的哼着小曲儿,把手上的大骨头扔进罐子里煲汤。
中午就着这个汤,放点洗好的粉肠青菜来下面,滋味一定不错。晚上就把那块梅头瘦肉剁了蒸水蛋,再配几个烙饼,抗饿又管饱。
排骨可以留着明天跟芋头一道清蒸,五花肉自然和猪尾巴一起红烧。
虽然条件简陋,可为了好吃的,叶秋觉得自己还是蛮拼的。
只是没想到,那么个大高个居然还要吃猪尾巴。啧啧,他是不是缺哪儿啊?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