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带着面具,这个动作会让他的鼻头发红。安静了片刻,他才涩着声音说:“不得不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母亲。好吧,对不起,我可能有些失态。这里总是这样,不是吗?天气很潮湿……,呃,非常潮湿。”
拉德耐尔长公主同样沉静了一会儿,问:“你能看见那些,对吗?我是说法则线。”
萧焚扭头看了一眼缪拉图伯爵,转瞬间失去了妻子和右手,缪拉图伯爵看上去老了很多。但是在听见自己女儿的话后,这位伯爵的身上似乎又充满了生机,那不是什么正常的生机,只不过伯爵并不在乎这些。意识到拉德耐尔与这位名叫帕林的年青人之间有些事情不能被自己听见,缪拉图伯爵对着两边点头示意,随后从空中一跃而下,手中的刺剑猛然将一名贵族的手牢牢钉在地上。在那名贵族的惨叫声中,两颗瑰丽的水晶从贵族的手中滚落出来。
“那是我妻子的,那是我孩子的,在拿走这些之前,你应该征求主人的同意。”
伯爵如此平静的说着,与此同时,他左手的刺剑猛然一搅。那名贵族发出更加凄厉的喊声,当刺剑从这名贵族的手背拔出时,贵族的手背已经被切割出一个巨大的血口,看上去手掌中的骨头都已经被伯爵绞碎,这只手明显已经失去了作用。
“你是异教徒!缪拉图,你对身为贵族的我施下如此恶行,你和异族的女人生下女儿,你这是对主的亵渎。我会到教廷控告你的恶行,缪拉图,你必然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你必然会受到审判,你一定会上火刑架,你这个异教徒!”
那名贵族声嘶力竭的喊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后退。这位贵族的夫人和女儿,都是身穿白色教袍中的一员,显然对于自己丈夫/父亲的表现羞愧不已。在对着众人微微鞠躬后,两名女性急急忙忙的率先离开大厅,不再听那个贪婪而胆怯的贵族继续吼叫。只有这名贵族的几个儿子在此时拥了上来,将自己的父亲围在中间,对着缪拉图怒目而视。
茵莱尔夫人拍了拍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空洞,随后命令说:“卫士们,搜查他们的身体。这是守贞会的命令。他没有权力决定是否对伯爵审判,如果继续这样擅自代表教廷和斯图加特女子修道院做出判断,我更愿意相信他妄图占有主的光辉。”
这句平淡的话让那名吼叫的贵族猛然止住了呼声,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茵莱尔夫人,过了一会儿,才说:“您难道没有看见吗?茵莱尔夫人,这并不是我的错,而是缪拉图的。他和异教徒婚姻,还生下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也是异教徒,应该统统烧死!”
茵莱尔夫人扭头看着贵族,平静的目光直接让这名贵族就此住嘴。随后,茵莱尔夫人问:“我刚才说过什么?我不是问你,而是问刚才听见我说话的这些人。”
“您刚才说,如果曼斯兰德子爵继续代表斯图加特女子修道院做出判断,就可以确定他妄图占有主的光辉。”
一名贵妇忽然大声说着,随后她抬起头来,近乎挑衅的看着这名子爵和他的儿子们。
茵莱尔夫人微微点头,说:“是的,我说过这句话。没有错,没有听过这句话的人,请举手。”
曼斯兰德子爵的脸上变得一片灰败,就连他的那几个儿子,也不由自主的离他远了一些。与此同时,整个大厅里没有一个人举手。
“如果你们没有举手,就说明听过我说的那些话,并且愿意为我作证。”
茵莱尔夫人做出这个判断后,扭头看着曼斯兰德,问:“在我们没有做出审判,没有得到结果前,你有什么权利宣布那两个孩子也是异教徒?你有什么权利决定这两个孩子应该被烧死?你是谁?曼斯兰德先生?圣徒?主在地上的行走?或者说,你是圣山的代表?裁决世间所有问题的**官?”
不等曼斯兰德做出反应,茵莱尔夫人接着说:“你在妄言,你在替我们做出审判,而这一切我们并没有委托你。你被玛门迷惑,最终堕落与路西法为伍。你贪婪时没有自省,居然敢于骄傲的替我们,甚至是替主做出裁决。”
这段话让曼斯兰德无法站立,手掌的疼痛已经不那么重要,被茵莱尔夫人这么斥责,代表着他已经被彻底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