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冲着路边的一台计程车招手,脑海里还不断地浮现出蓝星河的身影。
“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一台绿色的计程车停在了他的身边,凌峰一边喃喃地重复着,一边钻进了车子的副驾驶,说了目的地之后,车子掉头驶向银际酒店的方向。
车子的车载电台里,一段哀婉的情歌结束,传来了动听柔和的女声。她正读着一封观众发来的邮件。
青魇:
你好!我收听你的节目整整三年了,今天是我跟他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也是我们的分手纪念日。我深爱的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就在三十分钟前,我到我们的家里亲眼见证了他们缠绵的那一幕,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有多痛,因为我发现就在我看到他大汗淋漓的模样时。我的心好像突然被一只手掏空了。
三年里,我们有过太多的美好和回忆,好像都不抵这痴缠的。他说他厌烦了每次都要如同照顾女儿般的跟我恋爱,不如跟她这热烈缠绵的激战,她比我更懂得如何爱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只会向人索取却不知付出的笨蛋。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不是对的,所以一直拼命的想,但就是想不通,所以,青魇。你可以告诉我,若是没有了这痴缠的,爱情可以走多远?
凌峰听到这里的时候。身体突然一颤,拿着香烟的右手被燃尽的香烟烫了一下,中指的指度的位置有一块小小的烫伤。眼前,再一次浮现出蓝星河的脸和她那光滑皮肤留在自己双手上的触感。
“蓝星河……”
计程车司机疑惑的望着副驾驶上的凌峰,听着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计程车转过一个弯。驶进了银际酒店的大院,停到了酒店的正门口。凌峰付了车钱,走进了酒店大堂,一台蓝色跑车驾驶上的年轻男子望着他走进酒店的身影,突然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你那边顺利吧?”
雷清文坐在返回莲华县的计程车上,打电话询问起正在秦雨家的林雨沫。电话那端的林雨沫,情绪好像很低落,一直沉默着。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愿。
“喂,丫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出来,不要这样吓我吗?”
“小雨的妈妈一个月前去世了。”
“啊?”
林雨沫的这句话。让雷清文吃了一惊,但立刻明白了林雨沫情绪低落的原因。他耐心的安慰起电话那端的林雨沫。
“傻丫头,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们的生命都会突然就停止了,所以不管我们多么伤心,却要坚强的活下去,以告慰依旧陪在我们身边深深爱着我们的人。”
“我懂,只是很难过而己,你不用担心。”
“那我是去秦雨家找你,还是我们约个地方见面?”
“长街前面的露天咖啡座见吧。”
“好,你一个人要小心。”
“我知道。”
挂上电话的林雨沫,转过头望了一眼站在窗边的秦志方,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走到他身旁,充满坚定的回答了刚才秦志方提出的要求。
“秦伯伯,您放心,小雨的病情,我会保守秘密,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关于秦伯母的事,我也会想办法瞒住她。我答应您会找到小雨,带她离开莲华,可是您一个人要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可以生活的很好,反正小衡小贝都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只是苦了小雨,以后的日子都要一个人去面对了,从前有林辉照顾她,我们很放心,现在……”
“秦伯伯,以后小雨有我,我和妈妈都会好好照顾她的,绝不会让她吃苦的。”
林雨沫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了。她知道秦志方是经历怎样的煎熬才做了这个决定的。守护着四个可能会不定时发病的家人,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林雨沫觉得自己就算能想像,但绝对无法感同身受。
“若是小雨问起您和伯母的事怎么办?”
“小雨若是问起,就说我们去探访小贝了。小雨的电话,我会一直接听,但绝不会再见她了,根据医生说的,她现在的情况越发的不好了,记忆几个月就会消失一次,就算她这个月会记得,也许下个月就忘记了。”
秦志方说完,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银锁递给了林雨沫,闪亮的银锁片上还刻着秦雨的名字。林雨沫觉得秦志方在试图将自己的悲伤努力的压抑,他是有多爱秦雨,有多宝贝秦雨,林雨沫相信没人比她看得更真切,她在试图用自己失去父亲时的疼痛,来体会秦志方做这个决定时的痛苦,心上好像出现一把刀子开始拼命剜挖着她的心。
“小雨,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济青河畔,凌天浩突然问了秦雨一句,秦雨正坐在河堤上,双脚不停地晃动着。秦雨疑惑的侧过脸来,望着凌天浩,不解的问。
“你想问我什么?”
“小雨,你为什么说自己在逃亡?”
秦雨只是沉默着低下头,海风吹起她的头发,凌天浩闻到了淡淡的发香。不远处,几个浪花翻卷着拍打着礁石,弹开的水花打在秦雨的鞋子上,凌天浩发现她脸颊汹涌而出的泪水,滴在她放在腿上的双手上,像破碎的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