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清文的手紧紧地握着林雨沫烧得发烫的右手,一脸的不安。十分钟他收到了一个匿名短讯,约他晚上十点在莲平公园草地的第四棵香樟树下见面。他不断地猜想着此人的身份,因为短讯的开头,这个约见者直呼他的大名雷清文。他不确定此人的意图是什么,只是隐约间觉得此人在这个时间段上要求见面,肯定与林雨沫的遇袭有关。
“那个,天浩,一会这边麻烦你照顾一下,好吗?我要出去一下。”
“好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不报警真的没有问题吗?她受了这么严重的刀伤,应该请警方介入调查会比较好吧?”
“关于这件事的细节,我实在是不方便透露给你听,但具体的情况,我自有分雨,不过秦雨和林雨沫还是要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
“好吧,只是关于医生提的外聘专家的事,需要我的帮忙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凌天浩笑着朝雷清文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雷清文离开病房,然后又不放心地望着倚在自己腿上熟睡着的秦雨,小心用双手轻托住她的头,将旁边沙发上的外套摺好放在她的头下,起身走进了病房里间的卫生间,将门露出了条缝隙,坐到马桶上,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凌峰的电话。
“二哥,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正在赶回S市的路上,因为刚刚收到爸爸的电话,说是和天杰集团的合作案出现了问题,要我立刻赶回去处理。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端,凌峰的声音很急,凌天浩隐约还听到车子的前行中发动的声响和电脑键盘敲击的声音,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收回自己打算告知给凌峰的内容,换上了一副轻快的语气若无事的说道。
“没事,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和秦雨准备去一个地方,所以,暂时是没有办法回家了。本来以为你跟星河在一起,所以……”
“这样啊,星河确实也在我的身边,我带她回S市了,要不然。你跟她说话。”
“好。”
凌天浩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很快从听筒里听到了蓝星河有些慵懒的声音,看上去像正在睡觉被人吵醒似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强烈的不满。
“喂,你这个臭小子,找我干嘛?”
“我暂时不回家了,跟秦雨去了另一个地方,怕你担心。所以……看来,你不止不担心,甚至好像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哼,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抗议吗?”
“当然,你这个大笨蛋,我现在不是打来了吗?”
“喂。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居然敢这么叫我,找死呀!不过。酒吧的事,我想你暂时不用担心,我已经交给巴海来处理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蓝星河话锋一转,又讲了一会儿酒吧的事情之后。凌天浩才放心地挂上了电话。他起身来到镜子前面,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操作台上。轻轻地挽起袖子,拧开了水龙头。只见水龙头里水流很细,有些温热,凌天浩洗了把脸,抬起湿漉漉的脸望着镜子自己这张有着黑眼圈的脸。
病床上的林雨沫,左手微微地移动了几下,长长的睫毛动了几下,隔着眼皮似乎能看到转动的眼珠。左手上连接的输液管正在将透明的液体缓慢地送进她的身体里。
恍惚间,林雨沫觉得自己的身体终于在不停地旋转之后,停下了来,她的双脚随着站直的身体落在了地上。林雨沫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副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场景。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安静的公园里,天空很高,有些阴霾,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眼前除了一棵矗立在荒野中的香樟树,再看不到其它生命的迹象,林雨沫犹豫着,向香樟树的方向走了过去,杂草的刺痛感让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鞋,刚刚飘浮的状态也消失了,双脚被脚下的杂草割过留下长短不一的伤痕。
林雨沫忍着疼痛向香樟树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走下的杂草变成了坚锐的利刃,穿透她的皮肤。天空中的阴霾越发的浓重了,黑云占据了半片天空,而且黑压压地向香樟树的方向压下来,空气中氧气似乎变得紧缺,林雨沫觉得好像快要窒息了。
“你来了?”
一个低沉的女声突然响起,林雨沫一惊,停下了脚步,顿时好像是猜中了什么机关似的,脚下的荒地开始了动荡起来,然后出现的景象像林雨沫不由的心生恐惧。
“谁?谁在说话?”
伴随着林雨沫颤抖的问话,荒地变成了一条盛放着红色彼岸花的火照之路,不时燃烧起的大火正在炙烤着林雨沫的脚底,林雨沫害怕的奔跑起来,试图从这场可怕的梦境里醒过来。
“不用这么害怕,不是吗?难道你忘了当年的那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吗?为什么,你当时就会获救,我就要在这样的大火送掉性命?林雨沫,你还我命来!!”
女声低沉而充满愤怒,林雨沫觉得自己奔跑的双脚好像被什么人用力抓住,无法动弹,然后天空中的黑云开始慢慢纪化成一张少女恐怖的脸。
“你,你是,你是依华吗?”
林雨沫不敢确定自己看到,声音怯怯的问着。黑云幻化的少女脸,在听到林雨沫的问话时,越发变得晃动起来,然后终于有一个少女的身影从笼罩着的黑云里,快速地跳了下来,那张脸上被火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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